第91章 你一个月几块元石啊？
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
阡陌田野，细雨如丝。
沙沙雨声下，村落沉浸在一片氤氲雾气中，人影稀疏。
秦一观一行三人，寄宿于一间独栋茅屋内。
莲蓬状的四转浴月蛊浮空高悬，一指粗细的孔洞中缓缓流淌出如胶似漆的光柱，飞泄而出，华光点点，璀若银河。
床榻之上，岐山老人躬身盘坐，姿态蜷缩，光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从冲刷头顶，周身浸泡，仿佛沐浴其中。
秦一观与郑山川围坐两侧，静静目睹。
良久，岐山老人睁开昏黄的双眸，浴月蛊顺势缓缓滑下，落入掌心，脸色稍缓。
“师父，感觉如何？”郑山川身子前倾，关切地询问。
岐山老人微微一笑，无奈神情中又带着些坦荡。
失望多了，再坚毅的心也会渐渐冷寂。
郑山川小脸一顿，眼帘低垂，不知道想着什么。
“秦道友，这只蛊虫便且还给你，是老头子我福浅啊！”
岐山老人自嘲地干笑两声，递出四转浴月蛊，主动配合炼化。
秦一观全程默然不语。
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期，并不惊讶，自然也谈不上意外。
近一个时辰后，秦一观正式将浴月蛊收为己用，拥有了第一只四转月道蛊虫。感受一番，将浴月蛊收回空窍。
值此空闲，岐山老人开始教授起炼道技巧。
“先前炼制浴月蛊时，所使用炼道手法名四星点萃，是一份在同为炼道手法的复投基础上，发展而来，欲要习得，需将复投手法练至融会贯通……”
秦一观认真听着，并在指导下，开始着手尝试练习，岐山老人则适时指出不足。
有一位曾经的炼道大师指点，秦一观深感自身进步之快。
若无天赋，一味闭门造车，与有师长指点，差距肉眼可见。
所谓流派境界，可视作经验和感悟，而这大多都需要时间的积累。一个小流派境界，对于天赋一般的蛊师，往往需要付出数十年的辛苦探索。
当积累达到一定程度，再遇上类似的问题，蛊师脑中便会瞬间涌现答案，这即所谓直觉。
而一旦流派境界得到提升，意味着蛊师眼界、实力等各方面的综合提升。
如今有岐山老人悉心教导，传授技巧，侧面在短时间内拔升了秦一观经验上的不足，但还需要他自己理解和消化。
一直持续至深夜，二人方停下。
……
月盘高挂，繁星点点。
秦一观睡前小解，归来时恰逢遇见郑山川独自一人蹲坐门前，双手托腮，仰天发愣。
“想什么呢？可是你师父的毒？”秦一观没有选择坐下，站在其身侧，俯首问道。
“嗯！”郑山川微微颔首，眸光失神。
他被岐山老人捡来，才挽回一条性命，又传授道业，早已视之为世间最亲的人，解毒疗伤更是义不容辞。
秦一观眼瞳转动，沉寂少许，开口道：
“方才大师尝试用浴月蛊疗伤，倒是给我点灵感，听闻光道有数种可用于治疗的耀蛊，也许会有用。”
“嗯，耀蛊？”郑山川扭过头，惊讶地望向秦一观，脑中思索。
“没错，例如绿耀蛊，蓝耀蛊，红耀蛊等等，毕竟光道最擅长的便是速度与净化，你可曾试过？”
“……呃，不曾。这些都是四转珍惜蛊虫，价值堪比五转蛊虫，实在是未曾尝试过。”
“既然如此，可以一试，只不过我观大师所中之毒，非为泛泛之辈，可能要弄几只。”
秦一观借着话头，将日后郑山川自己为岐山老人解毒的思路，说了出来，只是想要真正解毒，还需集齐九种耀蛊，组成杀招方可。
对于这位未来的炼蛊宗师，他还是多少有些上心。
又劝慰两句，秦一观转身回房就寝，留下郑山川独自一人蹲坐门前，脑中反复思考耀蛊一事。
幽蓝月光洒在其身上，在寂静深夜，尽显孤寥。
“耀蛊，我知道了！”
郑山川攥紧拳头，目光坚定。
而在距离村落远处的田野之中，一双眼眸死死盯住郑山川所处的独栋茅屋，神色复杂。
“罢了罢了，稳妥起见！”
……
翌日，一行三人休整完毕，打点一番，重新踏上旅途，顺着商道一路前行，前往天际线处屹立的城池。
待秦一观三人身影，彻底消失，一道人影从田野中窜出，长舒口气。
“总算走了！”
说罢，左右环顾一番，确认无误，随即双手血红，膨胀一倍，鲜血淋漓，即刻杀入村庄。
一时间，刚刚从睡梦中苏醒的村落，立刻掀起一阵惊天哀嚎，村人四散而逃。
杀戮直至正午，才堪堪停止。
偌大的村庄，寂静无声，尸横遍野，宛若人间鬼蜮。
一位汉子被那人死死捏住脖子，面色惨白，躯体萎缩，瘦若骸骨，其临死前还拍打着，妄图摆脱。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