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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一日(2 / 3)

下只能靠伤员的运气。

杰士卡大队算特例,因为有卡曼主持医疗所,杰士卡部的伤员已经得到他们能得到的最好的照顾。

但即便如此,一路跋涉颠簸仍然会有许多伤员撑不下去,这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

温特斯想了想,又问卡曼:“我给你补充几个人手?”

卡曼沉默地划了个礼。

“好,我挑几个老实可靠的派给你。”温特斯小口啜饮肉汤,继续说道:“一会我再带人去挖墓坑,用军团士兵的葬仪……”

安德烈风风火火走进队部,鼻翼翕动着问铁匠:“今天炖的什么?”

“马肉。”贝里昂回答。

“哪天不是呢?”安德烈叹了口气,坐到桌旁。

贝里昂盛好一碗马肉汤,给安德烈端上桌。

安德烈开始狼吞虎咽,他头也不抬地问温特斯:“你安排夜岗了吗?”

温特斯点点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安德烈咕咚咕咚喝完一碗汤,左手把空碗递给铁匠,右手伸向餐桌中间的面包篮,说:“又是行军、又是干活,哪来的力气站岗?要我说,负责站岗的十人队不用参与筑营,让他们好好休息。不然站岗他们也得打瞌睡。”

“可以……不过,今天站夜岗的人怎么算?”

“今天的夜岗?”安德烈嗤笑:“算他们倒霉。”

解决晚餐,士兵的一天就算结束,但百夫长的一天还没过完。

铁匠的马肉汤让温特斯打起精神,填饱肚子,他朝着杰士卡大队的营区走去。

他不是要去睡觉,因为军官不与士兵同住,他的帐篷在营地中央的单独营区。

他只是习惯吃过晚餐后到军营各处走走。

现在是军营最轻松的时间,士兵们在温暖的营火旁围坐,与同帐战友分享热乎乎的食物。

温暖、食物、营火,这些都能让士兵卸下纪律的枷锁。

晚餐时分到营地走一圈,温特斯能得到一些模糊的感性认知:冷?饿?恐惧?生气?兴奋?压抑?厌战?敢战?

温特斯先去到马栏,马匹都被很好的照顾着,有料、有水。

在马栏,他意外撞见巴德和杰士卡中校,小马倌安格鲁也在。

一匹挽马的左前蹄被绑在木桩上,安格鲁正在给马儿抠蹄子。

“怎么了?”温特斯问。

杰士卡中校的脸色阴沉:“说了你也不懂。”

温特斯已经习惯了,他转头问巴德:“怎么回事?”

巴德努努嘴:“蹄子可能漏了,走路有点瘸。”

蹄子漏了?温特斯真的不懂……

“就是里面可能有脓。”巴德补充道。

“哦。”

“你听懂了吗?”

“没有。”

安格鲁埋头干活,他先撬下蹄铁,随后像削萝卜一样,把马蹄一层一层削掉。

最后,小马倌拿起手钻,在马蹄左瓣打了个窟窿。

粘稠、深红的脓血从窟窿流出,成股滴在地上,看得温特斯头皮发麻。

“不好办。”杰士卡中校抱着胳膊说。

“嗯,不好办。”巴德叹了口气。

脓血放干净之后,安格鲁给马蹄清洗、敷药,最后用干净的棉布包好。

“这匹马最近不能干活。”安格鲁心疼地说:“最好让它静养,半个月差不多。”

杰士卡中校也叹了口气,难得露出一丝伤感:“让它跟着走,要是不行……就宰掉,别浪费草料。”

小马倌摸着马儿的鬃毛,低低“嗯”了一声。

杰士卡中校又看向温特斯,皱着眉头问:“你过来干嘛?”

温特斯赶紧走人,继续朝营区踱步。

他往有营火的地方走,身上裹着赫德人的袍子,就像个普通的民兵。

夜色深沉,众人都在忙着填饱肚子,也没人注意百夫长从身边走过。

他们或是笑,或是骂,或是唱一些下流的小曲,或是编排某位军官的糗事。

这些都是他们不会当着温特斯的面说的话,给温特斯一种奇怪的真实感。

军队是一个整体,方阵是一个整体,里面每个人都面目模糊。

现在,面目模糊的个体坐在营火旁,一点一滴变成有血有肉的人,

但是温特斯也看不清、听不清说话的人是谁。

通过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个体,他反而对于[军队]这个整体有了一种模糊的感性认知。

这种感性认知就像是在触摸军队的“精神”,所以温特斯每天都会走走,否则他总感觉不安心。

温特斯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的营火旁传来一个声音:“全是泡,都快烂了。”

“忍着。”另一个人吸着鼻子,低沉地回答:“总不能让农家子看轻了我们。”

别人的声音他听不出,这两个声音他无比熟悉。

前一个是瓦希卡。

后一个是皮埃尔。

温特斯走了过去,问:“什么东西烂了?”

“还能啥?脚!”瓦希卡没好气地回答,突然他悚然站起:“长……长官!”

在瓦希卡身旁,正在用营火烤脚的其他杜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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