鬃骏马。
“是雷日克!”图林逼退身旁的赫德蛮子,高举马刀,面目狰狞狂吼:“是安格鲁!杀!杀!杀!”
双方本来就战得难解难分,安格鲁的生力军甫一加入战斗,特尔敦百骑队当即溃败。
安格鲁和图林一路追杀,直到天色昏暗才回到车队遇袭处。
虽然特尔敦骑兵被击溃,但还有一个烂摊子要解决。
“让伤员坐大车先去下一处兵站,那里有医生。”刚下马鞍,安格鲁立刻开始安排打扫战场:“比约恩、勒克莱尔,你们两帐人进森林,把逃走的民兵都找回来。”
“连长。”名叫比约恩的十骑长脸色发苦:“我那帐兄弟,还能动弹的就剩俩了。”
“把缴获的赫德马收上来。”安格鲁不容置疑地下令:“你自己从民兵里面挑人,把你的帐补满。你们俩都是!”
“是!”两名十骑长不敢怠慢,抬手敬礼,跑着离开。
“把死者登记清楚。”安格鲁又看向图林。
“是!”图林先答是,又问:“遗体怎么办?”
“暂时就地掩埋,以后再好好收敛。”
“是!”
解决一连串收尾问题,安格鲁方才有一丝喘息的时间。
但是还有另一个大问题在等着他他也不认得第二股骑兵是谁。
最先发动突袭的是特尔敦部的人马,最后赶来救援的是安格鲁的骑队。
而第二批出现的骑兵是全然陌生的第三方,既没穿军队制服,也没有亮明旗号。
安格鲁这边在清扫战场,陌生骑队那边也在自顾自收拢人手、救治伤员。
一队来历不明的骑兵出现在中铁峰郡,令安格鲁尤其感到不安。不过在安格鲁看来,既然对方杀特尔敦人,那就可以暂时划为友军。
陌生骑队在路旁空地集结、休息,也不派人来找安格鲁,似乎是在等着安格鲁主动过去交涉。
安格鲁打起精神,带领两名军士主动靠近陌生骑队:“主赐福你们,朋友。请问诸位从哪里来?”
一名身穿猎装的中年人走出来,似笑非笑地问:“也不说声谢谢吗?”
中年人虽然穿着打猎便服,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军人气质无法遮掩。
安格鲁认真敬了个礼:“万分感谢阁下伸出援手,能否告知番号?”
“你不用问这些。”中年军人摆摆手,直截了当地说:“温特斯蒙塔涅在哪里,我要见他。”
安格鲁眉梢微微挑起,略加思索后,干脆回答道:“那请您先跟着我的骑队行动,这次巡防结束就能见到蒙塔涅保民官。”
来历不明的骑队,直接带去见温特斯太危险。安格鲁决定先派信使回去送信说明情况,暂时带着对方巡防。
中年军人的几名侍从颇为不忿,倒是中年军人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他取出一封信:“送信的时候,顺便把这封信给蒙塔涅上尉。”
“是。”安格鲁接过信封。
“不要耽误时间。”中年军人微微瞪起眼睛:“现在就派!”
安格鲁条件反射似地回答:“是。”
与此同时,图林也遇到的一点问题。
民兵当中几名年纪比较大的乡绅来到图林面前,卑躬屈膝地向他请愿想回家。
腥锈的血液溅到脸上、垂死的伤者在呻吟、残缺不全的尸体散落在荒野上如果说之前众民兵心中还存有几分贪念,这一场厮杀下来算是彻底被吓破胆。甚至有民兵直接跑掉没回来,当了逃兵。
“不行。”图林断然拒绝。
“您是万里挑一的勇士,我们比不了!我们是真没有打仗的本事。”一名年过半百的地主苦苦哀求:“就算到了战场上,我们也只能跑!只会坏事哇!”
“是啊!”另一名乡绅声泪俱下:“钱、粮,您要什么都行”
“你们都是十夫长、临时军士。”图林已经有些不耐烦,那种杜萨克的凶狠劲泛上来:“放你们走,其他人还能留下吗?当逃兵死路一条!谁敢跑,我他妈亲手劈了他!”
几个乡绅被吓得一哆嗦。
“你们用屁股想想。”图林的态度稍微缓和,冷冷教训道:“保民官是何等人物,你们什么样他不清楚?他能指望你们上阵杀敌吗?真到战场上,你们也就是挖壕沟、修土墙,干点体力活!路上危险是因为有赫德蛮子截杀,等到了前线大营,千军万马保护着你们,赫德人还能再杀到你们面前?你们说,是不是?”
又是威胁又是说理,图林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几个乡绅打发走了。
乡绅们回到满怀期待的民兵中间,把图林的话又复述了一边。
民兵们失望透顶、绝望至极,有的人当场痛哭,还有一些人交头接耳,准备连夜逃走。
图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第一时间想去告诉安格鲁拉尔夫洛维奇连长。
可不等他起身,安格鲁先来找到他,同行的还有一个陌生中年军人。
图林顾不得还有外人,抢着把事情说了。
安格鲁神情变得严肃,中年军人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后者反而觉得很有趣似的,饶有兴致地看着安格鲁的反应,令图林不禁气结。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