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特少校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问:“你亲眼看到的?”
“我亲眼看到的!”轻骑兵小队长拍着胸脯赌咒发誓:“那个老镇长说了,直到昨天还有一伙叛军在绿谷,不过今天白天他们就都撤走了。肯定是听说我们要来,吓跑啦!”
在场的几名大队长面面相觑。
费尔特少校皱起眉头:“撤走了?往哪撤走了?”
“往青银山口撤走的!”轻骑兵小队长指着远方的青银山,他活灵活现地复述:“那个老镇长说,叛军不仅把军团存放的物资都带走了,还把镇上的粮草都刮了个干净!马车全都装得高高的,一个接一个地走,整整一上午才完全走完!”
“刮干净?来得及吗?”一个大队长轻蔑地笑了一下:“老镇长的鬼心思不少嘛?生怕我们也来刮他们的地盘。”
“或许叛军真的撤退了?”另一个大队长乐观地问:“可能他们自认兵力不足?也可能他们打算守青银山口?”
费尔特少校依然不置可否,继续问轻骑兵:“叛军有多少人?”
“大几百吧?”轻骑兵小队长搔了搔后脑勺,犹豫地说:“那个老镇长说,他也不知道,叛军没进镇子,也不让他们进叛军的营地。不过据他说,那个营地不算大。”
费尔特少校拄着下巴,陷入沉思。
“少校。”一名大队长站了出来,主动请缨:“要不然让我带上一个百人队,过去看一眼?管它是蛇坑还是兽窟,踩一脚不就知道了?”
费尔特少校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是要派人去看一看,不过不能你去你挑个百夫长去。”
很快,一个荣誉军官带着一队士兵,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绿谷镇。
不一会,荣誉军官骑着马飞奔出来,向费尔特少校报捷:“大捷!少校!镇里没有敌人!我们无血收复了绿谷镇!”
费尔特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沉思片刻,命令刚刚主动请缨的大队长:“带上你的人,进驻绿谷。记住,先搜检镇子,再控制城门。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是!”陆院出身的军官抬手敬礼,领命离去。
很快,五个百人队从纵队中间分离出来,浩浩荡荡地开向绿谷。
另一名大队长犹豫地问:“那我们呢?少校?”
费尔特少校抿起嘴唇,最终下定决定:“我们不进镇,就在镇外扎营。”
他站在土丘上眺望,盘桓再三,最终选了一个好位置,用马鞭一指:“传令全军,今晚就在那里扎营!”
与此同时,就在费尔特少校用马鞭遥指的草甸,趴在蒿草里的安德烈正在破口大骂:“愤怒突破天际的海蓝脏话!还他妈的不进城?那个叫奥尔德费尔特的家伙是王八的吗?王八?!气急败坏的海蓝脏话!”
无处发泄的安德烈瞪着发红的眼睛,左看又看,抓起一把草,使劲地咬了下去:“含糊不清的单音节脏话!”
安德烈身旁的温特斯扭头看了一眼西沉的太阳,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身旁待命的部下们:“虽然敌人还没有完全进入伏击圈,但如果等到天完全黑下去,将不利于我们的重整。如果塞伯少校按捺不住提前行动,我们的布置更有可能前功尽弃。”
安德烈瞬间来了精神,“呸呸”吐掉嘴里的草茎,变得神采奕奕。
“各部。”温特斯冷静地下令:“按计划出击。”
距离绿谷镇不远的道路上,正在行军的费尔特部的轻骑兵,突然发现自己胯下的战马变得焦躁不安。
紧接着,士兵们惊恐地看到滚滚浓烟掠过漫山遍野的已经泛黄、只等收获的冬小麦,从大路两侧朝着他们袭来。
然后是冲天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