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中,于禁将沉重的蓑衣褪下,他扬起手上的环首刀,看向不远处渡口,眼神中充满杀意。
在他身后,于禁亲点了一百精锐,趁着雨夜摸进渡口,要将渡口中的守军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同时还不能有太大的动静出来。
越来越近了。
渡口便在眼前,渡口边上,几艘大船很是显眼,于禁悄默默的靠近渡口上的守卫士卒,他手疾眼快,一步上前,先捂住巡视士卒的口鼻,另外一只手则是拿起环首刀,直接朝他的脖子抹去。
手起刀落。
噗~
鲜血飞溅,而被他杀的这个人,连一句话都没有吭出来,便丢了小命。
于禁身后一百精锐,各个身手矫健,重复着于禁方才动作。
这渡口中不过百十人值守,被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便被扫除干净。
即便是后来有人闹出动静,但对面还未来得及示警,便被于禁环首刀一扔,直插心口而死。
将脸上的血浆连同着雨水一齐用手抹干净,于禁走向渡口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君侯,这渡口上的舟船,太少了。”
是有三艘大船,但也只有大船了。
小舟几乎没有。
而且舟船中,也无水手。
还好于禁早有准备水手,他说道:“先渡过些许人过去,其余人,等战船过来,再渡过去!”
既然不能一次性将所有人都运送过去,那只能分批次了。
当即。
三艘大船,便坐上了千二百人。
做过水手营生的士卒当水手,将大船缓缓的开向对岸。
渡过对岸的千二百人,迅速将夏口周遭控制住,有战船的话,一同带过来,还有余力的话,便提前摸上夏口城寨之上。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当第二趟六艘战船过来,于禁登上大船之后,夏口那边,已经是响起喊杀声震天了。
“看来前期登陆的士卒,已被夏口守军发现了。”
于禁脸上并无慌乱之色。
对如今这情况,他心中早有预料。
甚至现今的情况,比预料得还要好上不少。
主要是在夏口对面的渡口中,江东守军实在太少,以至于当他占据渡口的时候,夏口那边还未有反应。
现在我已经渡过军将千余人,在南岸站稳了脚跟,你夏口守军即便是发现了我大军踪迹,那又如何?
“无须隐藏,全速前进!”
之前怕夏口中敌人发现行踪,舟船的速度很是缓慢。
如今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用藏了。
全速前进!
当于禁踏上大江南岸土地的时候,前面已然是喊杀声震天了:
“冲啊!”
“杀啊!”
甚至夏口城城门都被打开了。
于禁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脸上顿时露出大喜之色。
“攻拔夏口,我准尔等掳掠一夜!”
为了激发起士卒们的战心,于禁也顾不得夏口城中的百姓了。
苦一苦百姓罢!
至于江夏民心?
那是殿下去烦恼的问题,我于禁为战将,便是来替殿下杀伐的。
管杀不管埋!
果然!
于禁这句话一说出来,手底下军将们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嗷嗷叫的朝着夏口城冲杀而去。
...
江夏城中。
守将的是孙桓,孙桓乃是孙家人,是孙河第三子,孙河则是孙坚族子。
孙桓仪容端正,器怀聪明,博学强记,能论议应对,被孙权称为“宗室颜渊”。
如今掌三千兵卒,镇守夏口要害之地,便可见孙权对他的信重。
然而现在的孙桓,简直想要骂娘了!
哪里来的敌军?
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将军,江面漫漫,都是敌军,会不会江陵那边...败了?”
“哼!”
孙桓冷哼一声,他说道:“莫要自己吓自己,江陵那边有主公大军,近十万人,谁能短时间破之?便是冠军侯在世,也不可能!定然是有敌偷袭,速开城门,趁敌立足未稳,冲杀一通。”
守城?
夏口守军不多,城中亦无做好守城的准备,死守城池,反而守不住夏口,趁敌军尚未立足,冲杀一通,不求全歼,只要杀杀他们的锐气即可。
“将军三思,城外敌军不知有多少,夏口城坚,应当守城为好。”
“此地是你说的算,还是我说了算?”
孙桓将腰间宝剑一拔,身侧副将顿时不敢说话了。
当即。
孙桓领数百骑军,一马当先,冲出城外。
城外,嗷嗷叫的于禁麾下兵卒,正在朝着城门处涌来。
孙桓也不客气。
手上的长枪不断挥舞。
扎、搕、挑、崩、滚、砸、抖、缠、架、挫、挡!
一把银枪,被孙桓玩出花来了。
而在他面前,一個个攻城士卒,就宛如草芥一般,被孙桓肆意收割着性命。
有孙桓在前面身先士卒,在其身后的数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