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北岸矗立着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淮水堡寨。
堡寨依山傍水,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既是天然的防御屏障,也是交通的要冲。
城墙由巨大的青石砌成,高达数丈,上设女墙,下有护城河环绕,易守难攻。
每当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堡寨之上,更添几分庄严与神秘。
淮水渡口,作为连接南北的重要水道,此刻却显得格外紧张。
数十艘舟船紧密停靠,船帆低垂,宛如待发的箭矢,只是这箭矢指向的不是远方的敌人,而是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侵袭。
这些舟船不仅是堡寨与外界交流的生命线,更是战时紧急撤离与支援的关键。
然而,它们的存在也让堡寨的防守变得更加复杂,一旦汉军从水路进攻,这些舟船便可能成为双刃剑。
不久前,寿春城的沦陷如同一声惊雷,震动了整个淮水流域。
淮水堡寨,这个曾经作为后方支援的坚固据点,如今已成为了直面汉军的第一线。
汉军势如破竹,兵强马壮,其铁骑所至,城池纷纷沦陷。
面对如此强敌,淮水堡寨的守军并未有丝毫退缩,他们加强了城墙的巡逻,增设了箭楼与烽火台,确保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迅速传达。
同时,堡内的工匠加班加点,制造箭矢、修缮武器,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战斗。
此刻,淮水堡寨之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张辽站在简陋的议事厅中央,眉头紧皱,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面前模样狼狈的司马师。
司马师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脸上还残留着逃难时的尘土与疲惫,他喘息未定,眼神中满是焦虑与惶恐。
“你是说,完全是因为毌丘俭的失误,才使得寿春陷落于汉军之手?”
张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透露出他对战局的痛心与不满。
司马师闻言,身躯微微一震,随即点头如捣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自责:“确实如此,将军。若无毌丘俭之失策,寿春本可坚守更长时间,或许局势尚有转机。”
张辽闻言,长叹一声,目光穿过窗棂,投向远方那片已被战火染红的天空。
他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惋惜、还有对未来的深深忧虑。
“由北攻南,难如登天,寿春之地,易守难攻。然一旦由南攻北,其险便不复存在。寿春一失,魏国便永远失去了南下争霸的先机。”
司马师见状,神色更加焦急,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抓住张辽的衣袖:“将军,何止是失去南下的机会!如今淮水以北,大河以南的广袤疆土,眼看就要落入敌手,我魏国将何以立足?”
张辽转过身,目光深邃,他缓缓踱步,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司马师,你可知,这一战,不仅仅是疆土之争,更是民心、士气之较量。寿春一役,我军士气已挫,民心浮动,若不能迅速稳住局势,只怕……”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已明了。
司马师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紧咬牙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
“将军,我们必须有所行动!必须找回失去的士气,重振军威,否则,不仅疆土难保,恐怕连这淮水堡寨也将成为孤岛。”
张辽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即刻起,加强堡寨防御,同时,派遣精兵探查敌情,寻找反击之机。另外,传令下去,务必安抚好百姓,民心稳,则军心稳,此乃当前第一要务。”
只是
如何反击?
无有大军支援,谁能反击?
但是大军支援?
如今魏国烽火连四境,哪来的大军可以来支援呢?
就在这个时候,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沉静,一名亲卫匆匆上前,神色紧张地通禀:“将军,淮水上游,发现大量打着汉军旗帜的舟船,密密麻麻,遮蔽了水面。对岸,汉军正紧锣密鼓地构架浮桥,看那架势,似乎汉军意欲攻我堡寨,情势危急!”
张辽闻言,原本沉稳的面容瞬间凝固,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显示出他内心的震撼与不屈。
“打下寿春才多久,汉军便又要来攻了吗?”
他低声自语,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不甘。
片刻的沉吟后,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果敢,心中已有了决断。
他转身面向厅内众将,声音坚定而有力:“洛阳方面,速派快马求援,务必让援军知晓此间紧迫!其余人等,随我即刻上城楼,准备守城!”
此时的淮水上游,景象确实如亲卫所言,一片旌旗招展,汉军的舟船数不胜数。
船帆的颜色深浅不一,却都统一地绣着显眼的“汉”字,它们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宛如一片移动的钢铁森林,缓缓逼近。
船身形态各异,有长而窄的战船,便于快速穿梭;有宽大而稳重的运输船,满载着士兵与物资。
这些舟船宛如一条条巨龙,正悄无声息地向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