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刚发生的案子,今天就行刑,这速度可谓闻所未闻。
小二笑呵呵地说:“本来是半个月之后才行刑的,可是百姓都对她恨之入骨,在衙门门口站了一夜,希望把刑期改为今天。”
“然后巡抚大人就同意了?”江岁欢问道。
“是啊,巡抚大人是真真正正为百姓着想的人,他看见这么多百姓请愿,当即决定把刑期改为今天。”
小二感慨道:“能有个这么好的巡抚,是我们江南百姓的福气。”
“之前知府还活着的时候,好几次想要陷害巡抚大人,都被巡抚大人躲了过去。”
“如今知府死了,要我看啊,真是活该!”小二往地上“呸”了一声。
江岁欢转身往楼下走去,心道:若是大渊都是这样的好官,恐怕早就变成最强盛的国家了。
可惜大渊上梁不正下梁歪,从里到外都被蛀空了,像梁巡抚这样的好官少之又少。
偶尔出现一个,还会被其他蛀虫追着咬。
吃早膳时,江岁欢喝了一口白粥,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其他人纷纷点头,“收拾好了。”
老黄乐呵呵地说道:“我孤家寡人,两袖空空,没什么可收拾的。”
楚晨用肩膀撞了一下他,“没事,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随便用。”
“真的?”老黄搓了搓手,“那些银子……”
楚晨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小笼包。
老黄瞪他一眼,“瞅你这小气劲儿。”
他头也不抬地说道:“你没听说一句话吗?唯有银子和夫人不能外借!”
老黄哈哈笑了起来,“我倒是想借,你有夫人吗?”
“哼!”楚晨不说话了。
江岁欢对老黄说道:“你这次跟我们一起去关南城,所有费用我全包了。”
“如果你身手厉害,能够帮我做事的话,我会额外给你一笔银子。”
老黄兴奋道:“那可太好了!”
“你就瞧好吧,我的本事肯定能帮到你们。”
看见老黄如此自信,江岁欢心中也有了底。
吃完早膳,楚晨用帕子擦着嘴巴,“小九儿,什么时候走?”
“等看完孟俏被斩首,咱们就走。”
话音刚落,酒楼里的人骚动起来。
“游街了游街了!快出去看啊!”
楚晨拽住兴奋的小二问道:“什么游街?”
“斩首之前要游街的,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小二推开楚晨,朝着厨房跑了过去。
就在楚晨疑惑的时候,酒楼里的其他客人呼喊道:“小二,快给我拿点烂白菜叶子和臭鸡蛋!”
“好嘞!”小二从厨房里拿出两大筐烂白菜和臭鸡蛋,“今天早上刚从街上买的,绝对是最烂的白菜和最臭的鸡蛋!只要一百文一颗!”
“我要二十颗!”
“我要五十颗!”
转眼间,两大筐的烂白菜和臭鸡蛋被抢得一干二净。
楚晨愤恨锤桌,“可恶!错过了这么好的商机。”
江岁欢跟着客人们走到门口,看见孟俏被官兵押着往前走。
她脚上绑着铁链,双手带着枷锁,一步步往前挪动着。
周围的百姓愤怒不已,拿起手中的烂叶子和臭鸡蛋朝她身上砸去。
“你作恶多端,恶贯满盈,终于老天开眼,收了你这个毒妇!”..
孟俏神情惊恐之中透着绝望,身上只穿了单薄的囚服,在春风中瑟瑟发抖。
她身上裹满了腥臭的鸡蛋液和烂叶子,隔老远都能闻到一阵臭味,从前弹得一手好琴的手,如今被禁锢在枷锁里,手指又红又肿。
她翻来覆去只会说一句话,“不是我杀的,他不是我杀的。”
一个老妇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跑到孟俏面前,把手中的菜篮子扣到她的头上,里面的臭鸡蛋全都碎掉,鸡蛋液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
老妇哭天喊地地说道:“你把我的女儿绑过去当奶娘,只因她字写得好看,你便命人砍断了她的双手,害她失血多多而亡!”
“你这个心如蛇蝎的人,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老妇拽着孟俏的胳膊使劲摇晃着,哭声凄惨无比,“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啊!”
周围的官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仿佛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孟俏木讷地问道:“你女儿是哪个?”
她来到江南以后,害死的人实在太多,对老妇口中的女儿并无印象。
周围的人听见孟俏这么说,怒火更盛,纷纷从人群里跑了出来,对着孟俏一阵拳打脚踢。
江岁欢冷眼看着,心中并无同情。
孟俏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虽然也很坏,但算不上作恶多端。
如今来了江南,仗着没人敢惹她,她越发得意忘形,彻底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时,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跑到了孟俏面前,捡起地上的烂叶子,往孟俏嘴里塞。
孟俏看清女子的模样后,抗拒地扭过头,“孟晴!你干什么!”
孟晴挥手扇了她一巴掌,“你罪有应得!”
“我跟着楚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