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个好时候,下着这么大的雨,天色又发暗,不容易惊扰到凶手。
顾锦答应了。
有他在,绝对不会让阿欢受伤。
二人立即出发,坐着马车来到了悬济堂。
白梨等人如同鬼魅似的在雨中穿梭,跟着他们一同来到了悬济堂,然后隐藏在暗处。
此时的天色又暗了一些,江岁欢站在悬济堂的门口,把手放在门上试着推了一下,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她奇道:“竟然没锁。”
顾锦拉住了她的手,“阿欢,小心有诈,站在我后面。”
她听话地退到了顾锦的身后。
悬济堂里光线昏暗,桌上放着一根烧了一半的蜡烛,顾锦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屋子里一下子亮了起来,
江岁欢环顾四周,发现药柜上面的大部分抽屉都被打开了,里面的药材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各种药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扰乱了人的嗅觉。
顾锦沉声道:“有人刚刚来过。”
江岁欢看着乱糟糟的屋子,说道:“看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瞥了一眼右手边的抽屉,里面的药材都被翻了出来,只剩下一点点,上面还带着鲜红的血迹。
“这是三七。”江岁欢说道,“是一味止血药,那人肯定流了很多血。”
顾锦看着药材上面的血迹,笃定道:“血的颜色还没有发暗,证明那人没有走远,或者……他还在这里。”
江岁欢往顾锦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问道:“会是凶手流的血吗?”
如果是凶手的话,就让人放心多了,他受了伤,肯定逃不过顾锦的手掌心。
顾锦皱眉道:“不确定。”
“阿欢,我想去后院看一眼。”
江岁欢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走进了悬济堂的后院,这里摆放得乱七八糟,各种各样的药罐子堆在一起,有些药罐子里有不知放了多久的药渣子,散发着浓浓的臭味。
江岁欢嫌弃地“咦”了一声,“看来这个孙掌柜不太爱干净啊。”
顾锦也掩住了口鼻,道:“这些药渣子都臭了。”
两人在后院里走了一圈,除了堆成小山的垃圾,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任何线索。
他们回到了药房后,江岁欢说道:“或许凶手就躲在这屋子的某个角落,让白梨他们进来一起找吧,人多力量大。”
顾锦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江岁欢也听到了,疑惑道:“难道是屋顶漏水了?”
他们循着声音找去,最后停在了一扇柜子门口。
“声音在柜子里。”顾锦挡在江岁欢身前,冷静地打开了柜子。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坐在柜子里,他的胸口不断地流血,鲜血混着雨水滴在脚下的木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他红着眼扭过头,看见顾锦和江岁欢后,他竟然从柜子里爬了出来,像一只蛆扭动着爬到江岁欢身边,虚弱地哀求道:“江太医,求求您把药方子给我吧。”
江岁欢的心漏跳了一拍,仓皇地后退了几步。
这个人竟然是孙掌柜!
他被飞镖刺中了胸口,居然还活着。
孙掌柜没有放弃,一点一点地朝她爬了过来,伸长了胳膊哀求道:“江太医,我求求您了。”
他这副样子让江岁欢有些害怕,道:“你别过来!”
顾锦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呵斥道:“别动!”
他在顾锦脚下挣扎扭曲着,尖叫道:“放我走!放我走!”
江岁欢忍住心中的恐惧,把手放在了孙掌柜的鼻子下面,又迅速收回手,“他没有呼吸了!”
顾锦面露惊讶,“那他现在是死是活?”
江岁欢也说不准,但是没有呼吸还能动,就八九不离十和巫蛊之术有关系了,她说道:“你把他翻过来。”
顾锦把孙掌柜翻了过来,让他正面朝上。
他胸口还插着那把飞镖,并且因为刚才的挣扎,飞镖插得更深了。
江岁欢小心翼翼地拔下飞镖,上面写着一串古怪的文字,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拔出飞镖后,孙掌柜立马没有了动静,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直。
江岁欢迅速用帕子把飞镖收了起来,又拿出一条新的帕子擦了擦手,感觉十分膈应,“这应该是某种巫术吧,真是瘆人。”
她生气地说道:“咱们被凶手给耍了。”
顾锦认真观察着孙掌柜的尸体,忽然发现他的手边有一串红色的血字。
血字写得很潦草,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这是两句话。
第一句话写着:江姑娘,别来无恙。
第二句话写着:明日午时,长安茶馆,不见不散。
还有一个落款——延虚道长。
顾锦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将这里冻成了万年雪山上的冰窟,连外面等候的白梨等人都感到了一阵寒意。
顾锦一言不发地用鞋底抹去地上的一串血字,咬牙切齿地说道:“找死!”
江岁欢也看清了那行字,怒道:“果真是延虚道长,他好大的胆子,竟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