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毛病啊,竟然同李朝瑶一样,喜欢动手前先打个招呼,放个狠话。
卓明月寻思着,她若是想对谁动手,断不会做这样无聊的事。
“那我这条命,你是拿来偿还李朝瑶,还是大长公主?”
宣王面容阴郁的看着她,没吭声。
卓明月诚心发问:“若是为了大长公主的伤,你给她的伤才是最多的,该死的不是你吗?”
宣王眸色一沉再沉。
“我们夫妇的事,由得你来搬弄是非?”
卓明月心想,若不是危及到她了,她才懒得关心宣王和大长公主的事呢。
不过是不肯坐以待毙,求个活路罢了,她又有什么错,非死不可?
“宣王误会了,我盼着宣王夫妇同心,鸾凤和鸣,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呢。”
卓明月专挑好的词讲,无视宣王那阴霾密布的脸,快步绕过了他。
下人带路,引她去大长公主的卧房。
宴清风倚在房门外,见到身披宽大黄螺色斗篷的卓明月,立刻站直了身子。
“我父亲交出皇后了。”
卓明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他:“我可以进去吗?”
宴清风自顾自的说:“想不想去扎皇后几刀,解解气?我带你去。”
卓明月原本是来见皇后的,可眼下吃了宣王这几句话,实在没有兴趣去踩那一个穷寇了。
她有更重要的事做。
“大长公主不方便吗?”她是来见段知菁的。
宴清风立马说:“方便。”
但怕她和母亲起激烈的争执,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宴清风陪同她一块儿进去。
段知菁看到她,似是有点意外。
“你来了。”
卓明月解下斗篷,里头是修身的海天霞色缕金裙衫,微微耸起的小腹露出端倪。
宴青菱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小腹瞧,手掌覆了上去。
“这是有四个月大了吧?”
卓明月点头,“刚满四个月。”
被三道灼灼目光瞧着,倒有些不自在了。
卓明月突兀道:“宣王要我死。”
这种事,她不打算藏着掖着,独自消化。
宴青菱瞪大了眼,“我父亲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
宴清风满面困惑,没说话。
卓明月对宴青菱道:“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宣王认为他同清风的父子关系,是被我挑唆了,又或许是他容不下母壮子幼。总之,他要我死。”
宴青菱立刻表态:“我会好好同他说的,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卓明月相信她这话是出于真心的,既然说了,她也会尽力去做。
甚至来日自己若是莫名横死,她也会同宣王翻脸。
哪怕并不会有太大用处。
段知菁道:“青菱,清风,你们出去会儿,我有话同她单独说。”
宴青菱走到门口,回首见宴清风还杵那。
“哥,出去啊?”
“你自己出去就行了,我在这。”
宴清风不敢走。
母亲和卓明月不对付。他一走,估计屋里就硝烟四起了。
尽管母亲这状态动不了手,可她动嘴也挺烦人的,一定会惹得卓明月不高兴。
卓明月看向宴清风。
“你出去。”
……
宴清风扒着门,挪了好几回位置,还是听不清里头声音。
“哥,你急啥啊,卓明月不是趁人之危那种人,母亲有伤,她不会动手的。”
宴青菱看他做贼似的,从这儿换到那儿,看得烦了。
“哥,没动静就是没事,你别慌。”
宴清风用手指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往里张望。
……
段知菁瞥了眼床边的灯挂椅,“坐。”
卓明月坐下来。
“宣王还是把这笔帐算我头上了。”
段知菁沉思道:“我倒觉得他不会真对你动手,吓唬你罢了。不过一个女子,真惹恼了清风他反而得不偿失。”
卓明月说:“宴清风现在爱我,不代表他往后也爱我。”
所以宣王说的是,但凡宴清风腻了她,便是她死期,而不是现在就要她死。
这句话,仿佛架了把刀在她脖子上,随时要落下来,却料不到究竟何时。
段知菁笑起来,“那你就留住清风的心。”
卓明月觉得这法子不行。
男女之情向来是抓得越紧,跑得越快。她怎么能只寄希望于宴清风。
“人心是最不能揣测,也抓不住的,大长公主也清楚,不是吗?”
段知菁笑着看她,“这会儿不叫我婆母了?”
一个称呼不是什么难事。
“婆母。”
她张口就来。
段知菁笑容微微一滞。
“卓明月,我看不懂你了。”
“哪里不懂?”
“你为了这事来求我,”段知菁眸色渐深,“那你怎么就做不到,对清风曲意逢迎?”
段知菁也记得当初下令让人仗杀这姑娘前,她宁可死,也不认错。
那时骨头多硬啊。
“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