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久吗?
还要等多久?
大约是过于困乏,宴清风眼帘有些发沉。
他一下又一下揉着太阳穴。
“那要怎么,区分不甘和爱?”
卓明月说他那不是爱,他也有些不明白了,那到底什么样的只是不甘,什么样的叫爱?
沈令仪道:“他能为这个女人,赴汤蹈火,情愿付出性命吗?”
宴清风不假思索便道:“能。”
“那就是爱。”沈令仪说,“只是不甘的话,在面对更大的阻碍时,早就放弃了。”
宴清风心想,那她是真的不相信他的感情,还是不愿相信?
他到底要怎样,才能证明自己?
沈令仪欲向他告退,想了想,还是劝道:“若是对方无心,做再多都是无用,放下才是两全其美之策。”
宴清风道:“那要如何,才能放下?”
这个,又超出了沈令仪的认知。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拿不起,放不下,这便是两难境地,只能自我折磨了。
宴清风疲惫不堪的摆手,“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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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园林的云府,叫溯儿瞠目结舌。
溯儿睁大眼睛到处看,偷偷问娘亲:“我们真的可以住这里吗?”
卓明月捏他的小鼻子。
“可以,但是你要乖,不能闯祸,如果做了坏事,舅舅会生气的。”
溯儿用力点头,“蛋蛋会很乖的!”
云程给他们安排的院子,三面环竹林,面靠菊园,是个雅致之处。
甚至还拿了不少孩子的玩物来。
卓明月再三道谢。
“不必说谢,”云程由衷道,“你住在这,让我为你们尽份力,也算我对姑姑尽孝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素来是最遗憾之事。
能为姑姑的孩子做点什么,也算弥补了那份遗憾,叫他心里好受一些。
卓明月便是考虑此处,才没有推辞。
一到长安,周晩莹便回了国公府。
卓明月说了许多遍,周姨是回家了,还能再见到,溯儿却还是不开心。
没有周姨在,他被娘亲揍的时候,就不知找谁帮他了。
黄昏时分,溯儿玩累了,跑到她怀里来。
“娘,这么大这么大的宅子,周姨要是看到就好了。”
卓明月说:“你周姨的家也很大。”
“有舅舅家这么大吗?”
“有。”
卓明月没去过国公府,但国公府的恢弘,可想而知,不会逊色于云府。
溯儿两眼亮堂堂的,“蛋蛋想去周姨家!”
卓明月摸摸他脑袋。
“你乖乖的,以后会带你去。”
她在屋子里帮孩子洗漱,院子里来了一群人,闹哄哄的,都是女子的声音。
卓明月给孩子擦干身子,穿好衣服,交代他在屋子里好好呆着。
她走过去,关上门。
“哟,你的孩子呢,叫他出来。”
卓明月转过身,看向声音尖锐的这个女子。
明眸皓齿,红唇似火,挺艳丽的,怀里抱了只通体雪白的猫。
就是目光太过锐利,语气也颇有挑衅的意味,叫人不适。
她被五位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拥着,六双眼睛来者不善的一同盯着卓明月。
卓明月好声好气的问:“为何要见我孩子?”
女子眼眸微眯,轻嗤道:“这一年多,是你在边关伺候将军?”
卓明月这才明白过来,她们把她当成云程的女人了,而眼前这位,是云程的夫人或者宠妾。
素闻云程的夫人端庄娴静,那这位,必定是那位美艳名声在外的妾室,高蕊姬了。
“你误会了,”卓明月说,“我是左将军的表妹,同云将军没有男女之情。”
高蕊姬轻抚怀里的猫儿,讪笑,“表兄表妹,天生一对啊?”
表兄妹成亲的比比皆是,这个理由,完全不足以说明她与云程之间清白。
卓明月坚持道:“我的孩子,同云程也没有关系。”
高蕊姬身侧的女子小声嘀咕。
“若跟将军没关系,便是他人妇了,怎会被将军带来府上?那不是惹人闲话吗?”
有人附和,“敢勾引将军,却无胆承认,挺孬的。”
卓明月淡淡道:“有什么,去向将军求证岂不更好?”
高蕊姬挑眉,轻慢的口吻道:“你叫什么名?”
卓明月道:“去问将军,我无可奉告。”
高蕊姬目光一凛。
立刻有人嚷嚷道:“拿将军来压人,你以为我们就怕了吗?将军对蕊姬姐姐情深意重,不是你能比得过的,别不识好歹!”
蕊姬姐姐这称呼便明了,果然,面前来者不善的女子,就是那个曾经的江南名妓高蕊姬。
当初云程为她赎身,又偏宠于她的事迹,在长安城也被人风传过,卓明月听过一二。
高蕊姬轻轻嗤了一声,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在距离一步远之处停下来。
“别妄想着母凭子贵,在这里,夫人都得让我三分,你懂这规矩吗?”
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