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笑盈盈地看着萧彦,红唇轻启,叫了一声。
“小满哥哥。”
萧彦眸光一亮,正要说什么,小满忽然吧嗒吧嗒从外面冲进来。
一路冲到床边,脑袋乖巧地蹭了蹭顾楠的衣摆。
“汪汪。”
萧彦......
黑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是叫我,还是在叫它?”
顾楠笑眯眯地抬起小满的脸,然后又低头同小满抵了抵额头。
两手将它的脸往上一揉,将小满的脸揉成了一个笑眯眯的脸型。
“哎呀,还是小满又乖又听话。”
萧彦瞪着小满,十分不满。
如果眼神能杀死一只狗,小满这会儿估计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双眸眯了眯,忽然嘶了一声,软软倒在床上。
顾楠连忙松开小满,焦急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萧彦白着一张脸,“刚才不小心扯动了腹部的伤口,好疼。”
顾楠吓了一跳,“快让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又崩开了?”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萧彦腹部缠绕的白布,并没有注意到萧彦越过她的肩膀,抬着下巴向小满投去示威般的目光。
小满:汪汪汪。
人类的情感真难理解。
还是鸡腿更香。
小满摇着尾巴,一脸费解地离开了。
“还好,伤口没有再裂开。”
顾楠压根没有注意到一人一狗的互动,重新将白布缠起来。
刚才着急没有发觉,此刻松弛下来才发现要将腹部的白布重新缠起来并不容易。
需要将白布在萧彦后腰绕一圈,才缠到前面来,反复两次,最后在腹部打个结。
她半跪在床上,纤细的手臂从萧彦腋下穿过,将白布在他身后绕一圈。
如此一来,她的脸几乎要贴到萧彦的胸膛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松香味,望着眼前结实精壮的胸膛,顾楠整张脸都烫了起来。
敏锐地察觉到萧彦的呼吸声明显比刚才粗了两分,炙热的呼吸从洒在她的脖颈间。
握着白布的指尖忍不住颤了又颤,几乎就要捏不住白布。
费了好大劲才稳住呼吸,将白布缠了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打结。
头顶响起萧彦暗哑的声音。
“楠楠。”
“嗯?”
“再叫一声小满哥哥,好不好?”
顾楠打结的手一颤,差点给系个死扣。
头顶响起低低的闷笑,萧彦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打结应该这样打。”
握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打了个工整的结。
顾楠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他怀里一般,连忙红着脸往后退了退。
手却被萧彦紧紧握着不放,他幽深的目光此刻亮得犹如黑曜石一般,还带着一股迫人的急切感。
“再叫一声小满哥哥,嗯?”
顾楠眨了眨眼,轻轻又喊了一声:“小满哥哥。”
萧彦眼睛更亮了,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你记得我了,是不是?”
顾楠一脸茫然,“什么?”
“小时候,汾河边,孤独的小男孩,小满哥哥?”
萧彦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给了几个提示。
顾楠努力想了想,脑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萧彦已经在她面前含糊其辞说过几次小时候的事了,她隐约能猜到了他的意思。
“王爷是说咱们小时候就在晋州府认识了,我还叫你小满哥哥?”
萧彦点头,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来。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顾楠迟疑了下,小声道:“王爷能和我说说我们小时候认识的经过吗?”
萧彦捏了捏她的手心,“小没良心的,看来指望你想起我,是不可能了。”
叹了口气,说起两人幼时的事。
“那一年我八岁多,是我到晋州的第四年了,羌国大军压境,皇兄和皇嫂带兵上了战场。
我的脾胃不好,临走前皇兄便将我送到汾河边一处有温泉的庄子上住着。
我小时候性情孤僻,不爱说话,常常在汾河边上一坐就是一天,直到我遇到了一个聒噪的小姑娘。”
想起往事,萧彦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
幼时在宫里的经历,他不相信任何人,就连皇兄皇嫂也是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能靠近他。
所以他不让下人近身伺候,只自己坐在汾河岸边的大树下发呆,常常一坐就是一日。
下人们送来的东西,他也不吃,只吃自己寻来的食物。
直到那日遇到一个可爱热情的小姑娘。
“小哥哥,这是我爹爹今日钓的鱼,送你一条吧。”
七岁的顾楠,梳着双丫髻,穿着翠绿衣裙,灵动的眸子比春日的阳光还耀眼。
她用小绳子串着一条鱼,笑嘻嘻地递到他跟前。
“我看小哥哥天天在这里坐着,肯定很想吃鱼,这鱼可新鲜了,你拿回去烤着吃,可香了。”
他冷冷看着小丫头,抓起她递过来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