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容有失,正应了那两句话。
马良道:“府君,徐晃肩负守卫颍川要道,正值荆州三军北上之际,断不会出重兵南侵,或许只是袭扰章陵,用意在令三军分兵去救,以减轻宛城和蒯越的防守压力。”
“阿良分析的有道理,若分兵去救,便中计了,可万一徐晃来真的呢?”
马良顿了顿,盯着舆图一阵看,“府君且看,育阳一带过淯水,可直取舞阴,可命魏都尉派一支疑兵,渡水假意向舞阴进兵,徐晃若知,必定退兵回救,至于平氏,想必此时元直先生已经在驰援的路上了。”
诸葛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平氏还留了一部兵马,加上新招的郡兵,平氏县县尉的县卒,最终要的是诸葛连弩到位了,借助城防,应付几日应该没问题。
这种攻敌必救的打法还真是源远流长,大家都是照着一本兵书学的。
诸葛巡一拍舆图,打定主意。
“好,就这么办,他过江我也过江,他攻我的平氏,我就直取他的老巢舞阴,马良,传书魏都尉。”
“喏!”
诸葛巡看着舆图,继续琢磨着,平氏县与舞阴县划江而分,这江边的比阳县,更像是一座军事坞堡,里面的兵马只要一过比水,便可随意袭扰平氏县。
别看现在章陵郡被蒯氏霍霍得民不聊生的,但诸葛巡有信心两年就让它改头换面,到时候,只怕会是我囤粮食邻囤枪,我是敌邻的粮仓。
看样子,守土之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得把比阳县弄到手!
有了这个江北支点,曹军就过不了河了。
“阿良,若命魏延假意攻舞阴,实则趁徐晃回师舞阴之机,南下与徐庶一起夺取比阳县,可行否?”
马良执笔停住,思忖片刻,“府君,好计呀!不过如此一来,得先通知刘府君与张都尉。”
“战局叵测,自是要随机应变,还是我亲自修书跟刘玄德与张立公说明吧。”
诸葛巡取过帛书开写,马良也直接更改命令。
书信发出之后,诸葛巡还有所不放心,“阿良,粮草之事皆以捋顺,如今只需按部就班发放,我打算去一趟平氏,由你坐镇新野督粮草,可有信心?”
马良先是一怔,脸上明显掠过一丝慌乱,这也是这般年纪的正常表现。
总督粮草的权力可不一般,相当于前线将士的肚子,都别在了他的腰上。
这几日都是马良在做这件事,但那是他身后有诸葛巡。
马良的能力自是没有问题,诸葛巡想看看马良有没有这个胆量和担当。
这种独挡一面的素质,基本取决于性格,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培养什么的,也不是短时间能培养出来的。
诸葛巡耐心地看着马良,眼中似有期待。
“府君,如此是否有违规制?”
“你是代我掌督粮草,此事职责依旧在我。”诸葛巡道。
“马良资历尚缺,恐难胜任。”马良说着抬起头,“不过既是府君授意,马良便是不吃不睡,也不会贻误半分粮草。”
见马良目光变得镇定,诸葛巡笑笑,起身从剑架取过佩剑,递于马良。
“拿着,执此剑便如本督军令,有不从者,以此剑诛之,我会留一百部曲,为你撑腰。”诸葛巡说着,柔和一笑。
马良双手接过,目视诸葛巡,双目晶莹闪烁,心绪狂涌。
诸葛巡既是他的顶头上司,亦是他半个师父,这等信任与提携,马良虽年幼,但也懂得。
毕竟明年都是可以取媳妇的年纪了。
其次是马良沉稳持重的性格,加上那道白眉,有一种不属于这般年纪的成熟感。
若唤作是马谡,诸葛巡可能倾向于将他派去平氏长长见识,而自己来坐镇新野。
见马良敢于挑战自我,诸葛巡心情甚好,拍了拍马良肩膀,笑道:“人小志大,只需脚踏实地,必定前途无量!”
“多谢先生提携之恩!”马良说着已是提臀而起,由跪坐变成了跪立,正欲对诸葛巡行跪拜大礼,不过被诸葛巡生生制止住了。
他还是不太习惯别人对着自己跪,在他的故乡有一种说法,除子女外,一般是人走了才能被别人跪的。
古代礼节确实朴素接地气,比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愿意教你的,提携你的,真就是你另一个爹了。
安排好新野之事,诸葛巡立即启程,带着孙贵与部曲,直接朝湖阳疾驰而去。
不久之后,位于育阳西北的魏延接到军令,便派人通知刘备张允,自己准备东渡淯水,进入棘阳县地界。
棘阳只有少量曹军驻守,维持治理,对魏延造不成威胁,魏延也无意与之周旋。
按照诸葛巡军令,直奔东北方向的曹军重镇舞阴。
棘阳守军见到魏延,自然大为吃惊,连忙派遣快马传令,警告舞阴。
因为魏延的前部骑兵行军较快,竟出现了魏延军与曹军传令兵同一官道疾驰的景象,可惜距离过远,不然魏延高地将他射落马下。
翌日天明,诸葛巡从湖阳出发,赶赴平氏县,而此时平氏县北门外,却有不少兵马聚集。
只不过他们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