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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巡与诸葛亮立于一座简易的哨塔之上,远远地眺望舒县城头。
这哨塔,是上回提出建议后,魏延命军中的匠人抓紧赶制的,从此诸葛巡再也不用担心战场视野了。
“三弟,我好像看到二弟也在城头了,狗屎周瑜莫不是想让我投鼠忌器?”诸葛巡喃喃着。
听着骂人的兄长,诸葛亮笑笑,“周公瑾人称美周郎,庐江周氏又是本地第一望族,应该不会行此下作之事。”
“二位主君,一切就绪,是否开始?”
脚下传来魏延的请示。
诸葛亮道:“先以八牛弩试试那城门强度。”
魏延领命离去,伴随前阵一阵忙活,调整,瞄准,两架八牛弩各有四名壮汉开弦。
舒县城头的周瑜见到此景,也啧啧称奇。
“四人开弦,这弩得有多少石。”
程普淡淡道:“都督需做好准备,矢发之时,嗡鸣远扬,城池震颤。”
程普依稀记得驻守六安那日,城门被轰开的场景。
周瑜深吸一气,一手拽着拳心,一手拽着佩剑。
城头众人也皆屏气凝神,等待着八牛弩发射。
奇怪的心态,好似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军械试验观摩。
一时间,就连风也默契地停下,旌旗们也无力垂下。
就在这时——
两道嗡鸣声炸响,不等众人回神,两声巨响再度爆开,舒县城头之人明显感觉到两股震颤之力传递开来。
果如程普所言,威势震天撼城。
诸葛巡蹙眉看着城门,诸葛八牛弩的瞄准系统已经十分精准,巨矢路径也笔直,堪称大力出奇迹。
两根箭矢深深射入城门,但是城门果然没有想象中那般碎烂。
“周瑜应该是在城门后做了不小的加厚,以致箭矢稳稳插在其中,创口无明显裂纹,说明是箍了铁了。”诸葛亮分析道。
“三弟,多射几轮,能破门否?”诸葛巡问。
“难,即便如此,不排除周瑜另有它法,今日已无望攻下,兄长,回营吧。”诸葛亮建议。
诸葛巡点点头,“传令,收兵回营。”
两人下了哨塔,骑马而归。
“兄长,今日小试牛弩,也不是一无所获,知道大门强度,再想破门之法,我们先撤回营,也可令周瑜放松警惕。”
“三弟,可否重盾逼近城下,然后用火烧,将城门焚毁?”
诸葛亮侧眸一笑,“兄长与弟所想,不谋而合。”
···
舒县城内,城门后。
周瑜伸手摸了摸那贯穿三层木头的锋锐矢尖,指尖竟还能感觉到丝丝温热。
“明明是寒芒四射,却是温热的。”
箭矢轻易撕裂木头,只不过木头的裂缝被箍铁生生固定死了,没有扩散开。
“如此利器,生平未见,诸葛巡是如何打造出此等利器的。”周瑜感慨。
周瑜已经根据眼前场景,想象到此物更为广阔的应用空间了。
若是放在水战中,恐怕只需一击,就能贯穿楼船。
而若是数量够多,此物对付北方骑兵,也有奇效。
“都督,既能贯穿,是否继续加固?”
“暂且不用,想来那诸葛巡吃了瘪,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来打舒县的主意了。”
徐琨笑着附和:“那诸葛巡也不过这一手刁钻,如今怕已是无计可施了,想来不久就撤了。”
程普不敢妄下断言,没有说话。
从他和章陵军交手的直觉看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章陵军军营。
诸葛巡,诸葛亮,以及魏延文聘王威五人围着一件木槽。
木槽里面注了不少油脂,在油脂之中,浸泡着十数根诸葛八牛弩的巨大弩矢。
“三弟,此法真的可行吗?”
诸葛巡想象中的火攻,是叫盾兵防护,推进到城头下,然后放火。
不过看三弟的操作,似乎更为刁钻。
吸饱油脂的巨矢贯入城门,一来大大降低其强度,二来巨矢本身的燃烧,可以使火焰顺着缝隙更好地进入城门内部,摧毁其核心。
一次穿透伤害,二次燃烧伤害,这不久是钻地弹的原理么。
“三弟,玩火还是你玩的花。”
“兄长,在箭矢外边,再多缠一些浸泡油脂的帛布,明日舒县城门,必有熊熊大火。”
诸葛巡默默比出一个大拇指。
翌日。
大大出乎周瑜的意料,章陵军又来了。
虽然还是那套攻城阵势,但不知为何,周瑜总觉得不安。
难道只隔一夜,诸葛巡就有了破门之法?
不可能!
他心头暗暗鼓劲。
诸葛巡兄弟依旧立于哨塔之上,只不过这一次,距离城墙更近一些。
魏延在前阵忙碌着,相比以往,今日的诸葛八牛弩,工序复杂了一些。
弩手将巨矢从油脂中捞出,几人上来给它缠上条状布带,同时八牛弩手咔咔地上弦。
除了八牛弩有所不同,今日还有一处不同,在章陵军阵的最前方,多了十架大黄强弩。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