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完全不打算改,“你在这方面怎么比我还要急?”
“哦,我以为她会是迦勒底的下一个女主人?”海斯廷斯拎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来阴阳怪气了一番,“真不好意思,据我浅薄的意见,我以为让她早些准备好是个对所有人来说都更好些的策略。”
“首先,我不觉得在这类事上存在什么‘准备好’。大任落在每个人头上的时候都是一种‘赶鸭子上架’。”藤丸立香回复,“就说伱自己,海斯廷斯审判官,难道你在拿起你导师的玫瑰结时,能够确信你自己确实准备好了吗?”
对方选择驳斥的论点有些刁钻,被提到的这件事也确实令海斯廷斯审判官难以反驳,一时哑然。这件被陡然间挖出来的陈年旧事引发了审判官的一些过度思考,在下一个瞬间里,他便忍不住开始猜测对方为何提起它来,又到底知道其中的多少细节。而紧接着,他便凭自己在这半年里对藤丸立香性格的理解而意识到,以上这些思路全都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因为藤丸立香显然毫不关心这个仅是被她随口一提的问题,她的重点虽然听着有点微妙,但显然依旧在海斯廷斯的上一句话里:“其次,我作为迦勒底的‘现任女主人’,还没有那么早退位的打算。”
这是个相对委婉的说法,海斯廷斯审判官本来应该顺势就把这个话题偏开,不让被藏在委婉措辞下面的地雷被翻出到面上来。他本来也的确打算这样做,但可惜的是,事情很不巧——首先,他的思维因为还没从之前与空气斗智斗勇的那部分脱离开来而慢了半拍;其次,很不幸的,那位一贯喜欢找他的茬的阿斯塔特此时此刻很恰巧地出现在了观景台上。
“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咒我们大小姐早死。”赛维塔因动力甲而显得庞大的身影在无声中施施然地冒了出来,很难说他的这句挑明车马的话里没带上一点恶毒的个人恩怨。紧接着,他就转向了藤丸立香,语气中的跃跃欲试几乎要溢出来了:“怎么样?需要我揍他一顿吗?”
“谢谢,如果我有这种需要的话我会自己动手。”藤丸立香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对方,然后反问,“赛维塔里昂,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来吗?大小姐您可真绝情。”
赛维塔嘴上虽然这么埋怨,手上却很诚实地递出了一大卷羊皮纸——如果放着它们不管的话,马库拉格之耀友情支援的伺服颅骨们默认是以这种相当低效的形式形成各种记录的——并且在确认藤丸立香好好将它接过去之后才彻底松手,解释道:“这是禁军守望者瓦西里安和火翼大导师兰马洛克共同拟定的仪仗名单,这些人会和我们一同登上帝皇幻梦号。”
海斯廷斯审判官在一边发出了很不满的鼻音。赛维塔因此转过了头去:“怎么,你有意见?”
再次见事不好的凯莉亚开始悄悄挪动自己的位置,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是我说要亲自确认这份名单的。”在旁边的两位先生再次开始斗气之前,藤丸立香首先开口掐灭了斗争的源头,“这些人所具体的岗位、职责与相关审核我当然交给了禁军和黑暗天使,但我也得知道我会在帝皇幻梦号上见到谁,万一发生了意外又该向谁发令。”
不管审判官本来是想用什么问题来发难的,他未出口的句子都一时间被这段话给噎回去了。而在他成功重整旗鼓之前,赛维塔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敬爱的审判官先生,你是除了在大小姐和小朋友的周围挑刺之外没什么别的工作好做了吗?”
三番五次被噎的海斯廷斯一时气结。他很想说点什么刺回去,但一转眼,赛维塔便又已经开始和藤丸立香讨论起“什么时候把索姆尼放出去好展开帝皇幻梦号”的问题了。他的涵养令他实在是不好在这种正事上插话,于是只得迁怒般地狠狠剜了马上就要躲进赛维塔动力甲阴影中的凯莉亚一眼,扔下一句“我去看看附近这些船都是什么来头”,便从观景台上离开了。
如此稍等了一会儿之后,赛维塔不太放心地提问:“需要我悄悄跟上去吗?我怀疑他不仅是去确认附近船只属于哪种势力,也是去筛选他能够利用附近的哪些力量。”
筛选来做什么,此处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没必要明说。翻着纸卷的藤丸立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依然满不在意:“不管在什么位置,他的工作就是这样啊,随他去吧。但要是这半年过去之后他还觉得想要暗杀我是随便筹措点武装力量就能做得成的事情,那就说明他的职业能力也就只有这个程度了。到时候我会允许你们自由开火,再发函叫帝国摄政换个新的来。”
赛维塔发出了一阵阴恻恻的笑声:“我突然开始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我倒是觉得他不会给你那个机会,海斯廷斯审判官还是具备审时度势的基本能力的。”藤丸立香这样说。
随后,她又陡然想起了什么,从纸卷当中抬头四顾:“说来,凯莉亚——凯莉亚?”
“什么?”赛维塔对藤丸立香的疑问语气表示茫然。
“凯莉亚不见了。你有注意到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吗?”藤丸立香的语气非常困惑。
赛维塔也很困惑,因为他头盔中内置的鸟卜仪明明白白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