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径直走上前,接过赵凛递来的滚烫泡饭,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手掌,心中泛起一阵微妙的涟漪。
用餐之时,赵凛并未选择与宋念共桌而食,而是匆匆套上一件衬衫,挽起袖口,准备出门。临行前,他还不忘叮嘱:“你在家里要是遇到什么事,就去找我娘。”
“妈妈,你在喝泡饭吗?”
悠悠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宋念的思绪,她歪着小脑袋,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宋念微笑着解释:“妈妈……妈妈是在闻香味呢,爸爸做的泡饭很香对不对?”
悠悠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心中却默默想着:明明是奶奶做的泡饭更香!
坐在对面的春生瞥了一眼妹妹,忍不住低声嘀咕:“笨蛋!”
用罢早餐,宋念托着腮帮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她深知自己并非原主,不能坐享其成,宋家那笔钱必须讨回。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最佳时机,宋母刚刚被抓,若自己紧接着回去要钱,只怕昨天辛辛苦苦塑造的良好形象又要付诸东流。
宋念独自坐在门槛上,凝视着眼前这片荒芜的院落,心中感慨万千:“还是得想办法赚钱啊!”
宋念又一次轻轻叹息,心中五味杂陈。
此时,她忽然察觉到四周异常的寂静,警觉地起身寻找两个孩子的踪迹。
好在孩子们并没有走远,他们正蹲在赵母精心设计的猪圈旁,兴致勃勃地玩起了过家家。
春生面无表情,手中捧着一片沾满泥土与几根野草的叶子,一本正经地宣告:“好啦!这是你的红烧肉。”
悠悠则摆出一副傲娇的模样,斜睨着春生,奶声奶气却颇有气势:“哼!这是我们大师傅的招牌菜!”
春生努力挤出委屈的表情,但那酷似赵凛的小脸上却怎么也找不到委屈的痕迹:“你这是什么态度?”
悠悠挺胸站起,叉腰反驳:“哟呵!我什么态度?你是来吃饭还是来吃态度的?告诉你,我们这里是国营饭店,就这样!爱吃不吃!”
春生竭力扮演受气包的角色,鼓着腮帮子抗议:“你太过分了!”
宋念细细回想原身的记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两个孩子曾随赵家去过县城,此刻正是在模仿他们在国营饭店所见所闻的情景。
赵家的生活条件相对宽裕,每年赵母生日时,他们都会去国营饭店庆祝一番。
赵老爹虽然平时沉默寡言,看似木讷,但对赵母的疼爱却是无微不至。
原身也曾厚着脸皮跟随前往,结果却因种种原因闹得不欢而散。
自那之后,每当赵老爹冷冷瞪着两个儿媳,数落原身时,她便再无颜面同去。
如今,看着两个孩子在游戏中重现那些场景,宋念心中涌起一阵淡淡的酸涩,也更加坚定了她要改变现状的决心。
宋念微微沉吟,凝视着眼前这位慈祥和蔼的赵老爹,心底油然生出一份理解与认同。
毕竟,人生在世,谁不愿自家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赵老爹为妻子庆生,那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实属人之常情。
反观这位儿媳,竟在婆婆寿辰之际,有意无意地制造摩擦,徒增家中阴霾,如此行径,如何能期待公公对她报以春风般的笑容呢?
正当宋念陷入沉思之时,一声稚嫩而欢快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绪。
“妈咪!”
悠悠犹如一只活泼的小精灵,蹦蹦跳跳地跑来,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无尽的喜悦。
她手里端着一盘色泽诱人的红烧肉,径直送到宋念面前,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你要吃红烧肉吗?”
然而,她并未因此失笑,反而温柔地接过盘子,赞许道:“悠悠做的菜真棒,闻起来香喷喷的!”
“真的吗?”
宋念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了叶子托着的泥土上的一根奇异野草。
她轻轻捏起那根草,转向春生和悠悠,好奇地问道:“你们在哪找到这根草的?”
悠悠扬起小手,指向后院的某个角落:“就在那边,好多呢!奶奶说,等秋收完了,她要来咱家清理这些杂草。”
宋念一听,仿佛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迫不及待地朝着悠悠所指的方向奔去。
“小钱钱,我来啦!”
那哪里是什么杂草?分明是金银花啊!
虽然金银花并非稀有药材,但在药用价值上却有着广泛的用途。
这是八零年代,一毛钱在繁华的城市里都能买下五斤新鲜青菜呢!
宋念疾步来到后院,这座不起眼的小山坡上,竟遍地都是野生金银花!
宋念并未急着动手采摘,而是耐心细致地观察这片金银花的生长状况。
环顾四周最后从厨房找来一只洁净的脸盆,她手法娴熟,指尖轻巧地捏住花苞,快速而不失精准地摘取。
悠悠和春生这两个小家伙也被眼前忙碌的场景吸引,摇摇晃晃地凑了过来,看见宋念摘花,便好奇地伸出小手想要帮忙。
起初宋念并未在意,直到脸盆中多了几朵花,她才抬头看向孩子们。
悠悠与春生虽然性格迥异,但聪明伶俐却是他们的共同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