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他肯定会傻傻地上前跟族人相认的。
可如今他有了小雌性和崽崽们。他们是他的软肋,他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想清楚才行。
这几位角鹿作为某些大人物的续命良药,已经被调教好,不想着去逃跑,而且被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除了担心自己活不过明日,并没有任何的烦心事,甚至为了他们的身体健康,隔三差五还能享用次雌奴。
安逸摧毁人的斗志,甚至他们习惯被人伺候、吃喝不愁,反倒是离开这里会各种不适。
这样的族人,他信不过!或许他前一秒救了他们,下一秒被人推出去抵命。
是以他并没有出现,只是默默地将关押他们的大门用风刃切开,愿不愿意冒险出逃,以及能不能逃出来,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须赤紧紧搂住司烁。他从族里出来的时候,年纪很小,自然对同类比较好奇和关注。
调查情况的时候,他就用储灵符箓里封印的读心术,听了他们的心声。其中一位是被自己的雌性给卖进来的!也有族人跟朋友感情深厚交底了,后来那朋友频繁出入赌馆,没了晶石便将他给卖了。有被结侣兄弟卖的,还有露出马脚被人盯上,以及被赏金猎人捕捉的……
司烁醒过来的时候,崽崽们已经在堂屋里叽叽喳喳说话呢。
她的身体跟被车碾压过的般,浑身没有一处不算疼的。亏得她是具有治愈功能的木系异能,不然家里七个身强体壮、血气方刚的雄性,她根本应付不过来。
温和轻软的灵力在体内流转两圈,所有的不适都消失殆尽,她浑身都是劲,精神头也很好,就是饿得不行。
见她起来了,支勒先给她端了一碗红糖小米粥,里面放着两颗白煮蛋,这是她最爱的标配。
司烁眸子晶亮地看着他。
支勒低笑声挨着她坐下,都当阿母的人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特别粘人。但凡她半天或一天没见到谁,那双眸子就恨不能长在对方身上。
被这样关注着,谁心里不甜呐?当然也可能是她探听八卦的好奇心强烈,也可能她知道雄性们出门,总要给她带点吃的。
不管哪一种,都值得她期待的。
知道阿母跟阿父们的关系好,崽崽们习以为常,都目不斜视地努力扒饭。
“韦策的召唤术很厉害,那些战奴们都围在倪景他们周围保护着,正好被野兽们砸中。他们一边要应付野兽,一边又要跟疯了般、解救亲友的兽人们打斗,疲于应战伤亡更加严重了……那些去营救的兽人们,边冲边将所到之处关押的兽奴都给释放出来了。
这些兽奴对看押他们和折磨他们的兽人深恶痛绝,哪怕拼着命不要,也得将之前受到的一切报复过来……”支勒一边给司烁夹菜,一边轻笑着跟她说着那边的战况。
“倪景就没受伤?”
“他比较惜命,身边的高级战奴有很多,消耗起来也需要时间,不过这次肯定会让金蟒族和应龙族他们元气大伤!”
司烁微微叹口气,努力不去想这次混战会牺牲多少人,“支勒,地下邺城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吗?须赤冀凉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支勒的分身支战还在现场呢,能够随时掌握那边的情况。
天黑得透彻的时候,家里的雄性们才带着雄崽崽陆陆续续传送过来。他们一个个身上都沾染了血迹和灰尘,头发凌乱、身上也多多少少有些划伤。
不过他们每个人的精神头还不错,眸子晶亮,显然是一切顺利!
知道家里小雌性担心,也纳闷,他们都简单说了下自己掌握的信息,比如应龙族的族长被砍了爪子,什么灰鹦族的长老被扒光了羽毛。
“冀凉呢?”见大家伙基本都回来了,司烁紧张地问道。
贡游嗤笑声,“乖崽,他没事。这不是地下邺城被关押的兽奴基本上都被解救出来了吗?
冀凉吃过一次亏,害怕了,就借着韦锦阿父的口,跟大家伙说。
这些兽奴固然可怜,但是可怜之人或许也有可怜之处,我们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放任他们随意离去。
先看护起来,再挨个进行了解情况。有家人的,就让飞行兽去挨个通知前来认领。
没有家人的,则看看对方的意愿是想留在广寿城或附近,还是要去哪里……
大家是发善心,将这些兽奴一起解救了,却不是给咱们广寿城兽民们,增添危险分子的。”
大蛇兽想的就是周到!
“须赤也没来吗?”司烁放下心来,又看了一圈,发现须赤也不在。
“他,”殷姜蹙眉道:“须赤说碰到了几个族人。他不打算认他们,只是看看他们怎么安顿的。”
族人?须赤的族人那岂不是角鹿?
司烁立马想到在那个地方出现的角鹿,都是用来续命的,相当于行走的天材地宝了。
“是不能认,”她赞同地点头,“有时候连父母都信不过,更何况是多年没见的族人了。”
“烁妹,地下邺城已经坍塌了,更何况他们积攒那么久的打手和野兽们互相厮杀,折损很多,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他们没办法再组建起来。”韦策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