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又过了些日子,宫里突然传出消息,两位皇子不见了。
萧承元急道:“什么叫不见了?!”
御前侍卫首领吴瞻跪在地上,大冷天出了一身的汗:“回,回禀陛下,两位皇子不在后宫,应,应该是被,被人掳走了……”
“噗——”
萧承元气急攻心,微微撑起身子,一口血吐在了床头的地上。
张德顺喊叫着:“陛下,陛下。”
萧承元没什么力气的摆摆手,接着摔回了床上。
张德顺跪在床头,回头对吓得颤抖的吴瞻道:“快去请太医!”
吴瞻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哎!”
等太医到的时候,萧承元已经晕了过去。
虽经过太医们的一番救治醒了过来,但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就连呼吸都沉重的像是几欲停歇。
宫里的情况,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瑞王府。
这会儿,姜柠正在和萧承烨下棋。
这么几个月的熟悉,萧承烨的五子棋水平已经和姜柠不分伯仲了。
两人下得有来有往,倒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听了青一汇报的信息,萧承烨手指摩挲着黑色棋子。
半晌道:“让手下人暗中去找,这件事应该和冯淑妃有关,宫里也让人仔细查一查,宫外查一下萧承旭手下人的动向。”
青一道:“是。”
黑色棋子落到棋盘上,发出沉闷的“咚”地一声。
萧承烨唇角勾着笑:“原本还以为我这个二皇兄是个有魄力的人,直到如今才发现他也是个胆小鬼。”
姜柠边下棋边道:“钝刀子割肉,宁王这三天两头的动一下,倒是藏得严实。”
萧承烨目光沉沉:“挟天子以令诸侯,萧承旭手下没有军队,即便是和冯家联合,但彼此没什么可靠的联系,必然不会十分信任,因此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说着落下棋子道:“看来我也是时候进宫见见我的好皇兄了!”
姜柠有些担忧:“王爷是打算和皇帝把话摊开?若是皇帝狗急跳墙,伤害你怎么办?”
萧承烨安抚道:“柠儿放心,我手下有当年父皇留给我的军队,虽只有3000人,但个个骁勇善战。更何况,据宫里的传来的消息来看,皇帝大概时日无多了,如今两个皇子年幼,他知道该如何选择。”
姜柠皱着眉沉思片刻,点点头道:“好,那你一定保护好自已。”
萧承烨站起来走到姜柠面前,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颊,弯腰亲吻她的唇瓣。
没有深入,但唇瓣的厮磨也让姜柠软了身子。
直到姜柠呼吸变沉,萧承烨才放过她。
深沉如墨的眼睛辨不清神色,他手指抹去姜柠眼角的泪珠。
声音低沉:“乖乖等我,我很快回来。”
姜柠还有些茫然,慢吞吞的点了下头:“好。”
萧承烨换了身月白色长衫,依旧是一件黑色大氅,坐着轮椅进了养心殿。
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臣弟给皇兄请安。”
声音平和、姿势放松,除了他身下的轮椅,半点也看不出他正身受病痛。
萧承元震惊的看着他,胸膛起伏着:“你!”
萧承烨看了一眼还立在一旁的太监张德顺,开口道:“皇兄,臣弟想单独和你说几句。”
他把话的重音放在了“单独”两个字上,
萧承元惊疑交加,十分不愿和他单独相处,但萧承烨摆明了一副“他不走,我不开口”的姿态。
空气都静默了,半晌,萧承元哑声道:“你下去。”
张德顺也看出了气氛的不对劲,往床边走了一步:“陛下……”
萧承元摆摆手,张德顺只得弯腰后退着下去了。
萧承烨轻笑一声,语气却很冷:“皇兄,臣弟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我一退再退,你却非要赶尽杀绝。”
萧承元还在试图掩盖:“朕不明白你在说……”
萧承烨开口打断他:“皇兄,十几年了,你不累我都累了。”
萧承元哑然,虽然他心里有这样的猜测,但亲耳听到终归是惊讶的。
萧承烨接着道:“皇兄,七岁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和母后最亲近的人。后来你设计让我断了腿,我命悬一线,这些年你几次三番的动作我也不是不知道,我以为你多少会念及手足之情,但你却对我彻底下了杀心。”
他的语气平静的像是在叙述一件旁人的事。
萧承元怒目而视:“是你挡了我的路!”
萧承烨似乎是气笑了:“呵呵,皇兄,我从没有想要和你争过什么。”
他从轮椅上站起来,萧承元惊惧不已,撑着床半坐起来:“你!你竟然……咳咳咳,你竟然……”
萧承烨轻轻拍着衣袖:“幼时,我把你当成最亲近的兄长,幻想着有一天,你做君王,我就做你最忠诚的臣子,辅佐你,守好我北襄几百年的基业。”
萧承元胸膛剧烈起伏着,艰难的呼吸:“怎么,想翻身了?”
萧承烨定定的看着他:“皇兄,我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几乎已经想不起你我承欢母后膝下时你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