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准备了五斤猪肉,两大根腊肠,还有三个她煮好的香喷喷热乎乎的猪肘子,两只楚青屿捉的野兔以及两兜子点心。
满满当当又装了一个背篓。
楚青屿背着背篓和姜柠一起出门,他没打算走路,而是带着姜柠走到了河边。
河里有载人的船,从这里到溪下村一人是三文钱,回程是一人四文钱。
若是平常他自已,他一般是不会来坐的,但他不想让姜柠受这份累。
姜柠拉了拉楚青屿的衣袖,苦着小脸道:“我一张帕子都不一定能挣三文钱。”
楚青屿笑弯了眼睛,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相公打一只野兔就够你坐四个来回了。”
姜柠想了想也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坐船的方式。
坐船明显比双腿走路要快,等到了溪下村的时候大概刚用了一刻钟。
姜柠和楚青屿从船上下来的时候,周边有几个正在洗衣裳的邻居抬头笑着和他俩打招呼。
“柠儿今日回门呐,这嫁衣绣的可真好看。”
“这女婿带回来这么多礼啊,这可不得了!”
“哎呦竟然还是坐船回来的啊,这一趟可要不少钱吧?”
姜柠笑着从背在身上的小布兜里拿了些糖果分给大家,然后一句句回。
“嗯,回门呐。不是什么贵重的,就是我婆婆自已做的。还好,不贵。”
姜柠自有一套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法子。
他们并不是想关心你,只是看着眼红,这样的情况,你只需要让他们心里平衡一下就行了。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不管他们说什么,做自已。
姜柠习惯选择第一种,财不外露,大家都开心。
等回到家的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在。
姜知尧今天特意和酒楼告了假。
姜知川今日也没去走街串巷的挑着扁担卖货。
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顿饭。
饭后,孙映红拉着姜柠进了她的闺房,关切地问:“姑娘,娘问你,姑爷对你还好吗?”
姜柠眼里亮晶晶的,笑着点头:“嗯,娘,屿哥很好,对我也很好。”
她脸颊红红的:“我不是说要绣帕子贴补家用嘛,屿哥生怕我熬坏了眼睛,每日只许我绣两个时辰,而且绣一会儿要站起来歇一歇。这次回家还特意花钱坐了船,屿哥平日里几乎从不坐船的。”
她一脸幸福,当娘的哪儿能看不出来,心里也是为她开心。
不过嘴上还是打趣道:“行了,娘问你一句,你恨不得回十句,终究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了。”
姜柠挽着孙映红的胳膊撒娇:“娘~嫁出去了我也是你最疼爱的闺女啊。”
孙映红戳了下她的额头,笑起来:“你这丫头,惯会逗娘开心。”
笑了会儿,孙映红问起:“那你和姑爷可有商量过什么时候要孩子?”
姜柠睁大眼睛,捂了下脸,不乐意听了:“娘,你在说什么啊,我和屿哥刚成亲三天!”
孙映红拉下她的手:“这孩子,娘问问怎么了,还害羞起来了。”
姜柠只觉得自已整个人都热得不行了,小声道:“我俩没商量过……什么时候有就……就什么时候要嘛。”
孙映红点了下头,也没再问她。
姜柠连忙说:“我和屿哥该去镇上了。”然后飞快逃跑。
直到两人拿着帕子跑出来门,姜柠脸上的热意还没消下去。
楚青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了下她的手腕,问:“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姜柠拿手背贴了下脸蛋,眼神慌乱:“我没事。”说完接着往前走。
楚青屿依旧不放心,问道:“真的?有哪里不舒服吗?”
姜柠停下脚步瞪了他一眼,又凶又可爱。
楚青屿软着声音哄:“乖,告诉相公发生什么了?”
姜柠艰难开口,却声如蚊蝇,语速还很快:“我娘问我们有没有商量过要孩子的准备。”
楚青屿竟然听清了,他微愣了下,然后咧着唇笑出来声:“哎呀我家柠柠害羞了。”
他说着摸摸姜柠的头,接着道:“这件事顺其自然好了,有孩子了就养,没有就我们俩过,都挺好的。”
姜柠被她撸了半天头发,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道:“我的发髻都乱了!”
楚青屿连忙松手,笑着看她抬手整理着银钗。
说说笑笑着到了镇上,下午明显没有早上人多,两人闲逛似的一路走过各种店铺。
西街是各种绣坊和布匹店,姜柠直奔最大的绣坊。
她对自已的绣工有信心,果然,掌柜的一看就道:“这针法是蜀绣啊,在咱们这儿实在是少见。”
姜柠其实也不知道自已属于什么绣,她学得杂,但这个是最擅长的。
虽然心里虚,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掌柜的好眼力。不知我这帕子掌柜的可收?”
掌柜直接问:“你有多少张?”
姜柠笑了下:“目前绣的都在这儿了。”
掌柜沉思片刻道:“我给你按五文钱一张,然后素帕子和针线我都提供给你,你绣一张我收一张,每张五文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