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浔森冷的目光在霍明珠和萧竹生之间扫视,最后落在了霍宜柔的身上。
“正所谓女不教父之过!若是萧大人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怕更是无力替皇上分忧国事!”
墨南浔的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纵使再愚笨之极,也能听得其中厉害。
此刻的萧竹生好似被架在火上烤,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
他将指节攥的几乎失去血色的时候,三两步跨到霍宜柔的跟前。
扬起厚重的大手,重重的落下。
男人的力道原本就比女人打,霍宜柔的脸顷刻间便肿了起来。
可她错愕到根本来不及哭喊,只是难以置信的瞪着萧竹生。
一旁的霍明珠则用指甲狠狠掐着掌心,身体微微颤抖着。
朝我投来的阴毒目光,恨不得将我撕碎。
但碍于墨南浔在场,根本不敢发作。
“孽种!下回再敢不分尊卑,我便将你发卖出去!你一个庶女天生低贱,怎敢与嫡女颐指气使?”
萧竹生咬着牙关嚼出这么一句话,又给了霍宜柔一巴掌。
这回力道更大,霍宜柔的嘴角直接溢出了嫣红。
“还不快滚?”
终于,霍宜柔从难以置信中回过味来。
她‘哇’一下哭出声,狠狠甩开挟制自己的丫鬟,转身就跑。
霍明珠抬脚想追,却被萧竹生一记厉目制止。
萧竹生转身的瞬间便压制住了眼底的心疼,对墨南浔抱拳作揖。
“世子见笑了,都怪属下教女无方!”
“萧大人过谦了!”墨南浔终于露出了浅笑,“若萧大人真的教女无方,母亲又怎会如此贤良?二小姐虽是萧大人的骨血,生母却身份低贱品行不端。有娘生无娘教的外室女,终究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
墨南浔表面上是在夸我,可话里话外都在明嘲暗讽。
这让霍明珠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眸子几乎要燃出火了。
可她不能反驳也不能发作,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我则表明忧心忡忡,心里畅快至极。
“世子说的是!”萧竹生咧着嘴,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这顿饭,吃的是五味杂陈。
晚膳过后又假意依依不舍了一会,这才告辞。
亥时左右,我们回到了摄政王府。
墨南浔遣退下人后,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与我之间,始终保持一臂的距离。
扶着我上了小船,待我坐定后这才拿起船桨。
船桨落入水中,搅起了波纹。
“出气了没?”
原本我想静静的坐着,保持着我主母该有的端庄。
可墨南浔忽然开口,却没有回头。
划船的动作,依旧优雅。
配合着四周的水雾,像极了一幅山水画。
“世子?”
我明明知道墨南浔在说什么,却揣着糊涂装明白。
他今天在公主府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在帮我出气。
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墨北寒的妻妾?
若我记得没错,我和他在进王府之前互不相识。
按照墨南浔的实力和手腕,怕是早就洞悉我不是真正的霍宜柔了。
所以他今日助我,一定是另有目的。
有些时候,防君子不防小人。
“母亲生份了!”墨南浔微微侧脸,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以后唤我南浔便可!”
我含蓄的笑了笑,没有作答。
墨南浔这个人,让我捉摸不透。
片刻后,小船靠岸。
墨南浔率先下船便伸出手想要扶我,我却先一步拎着裙子跨了下去。
这个举动让墨南浔的眉头微微一蹙,但很快便轻笑出声。
“母亲,早些歇息!”
“世子也是!”
对墨南浔点了点头,我接过灯笼转身离开。
河边离寝室,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夜露寒凉,冷风阵阵。
我正缩着脖子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一件狐皮大氅忽然落在了我的肩上。
定睛一看,竟然是墨北寒。
“王爷,你怎么在这?”
“路过!”墨北寒有些漫不经心的蹙眉,“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一个魂魄只畏阳光不畏寒暑,谁没事带件大氅四处溜达?
“王爷忘了?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
我的这句话,让墨北寒的眉头拧得更紧。
“他们给你委屈受了?”
“没有!”我赶紧摇头,而后迅速挪开目光。“他们对我都很好,还准备了很多海味。”
“哼!”墨北寒从鼻子里喷出一声不屑,“体寒脾虚不能食大荤大腥更不能食用海鲜,你不知道?”
墨北寒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在娘胎里的时候,我便营养不济。
被刘氏‘拐’走后,更是饥一顿饱一顿,早已损坏了脾胃。
只是,墨北寒怎么洞悉的?
“我无意中把过你的脉!”像是看出了我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