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拜访柳夫人,却被两个穿蓑衣的人在半途拦截。
两个人虽然将帽子卡得低低的,可稍微一抬头还是露出了熟悉的眉眼。
居然是军师和刀疤六?
他们身为墨北寒的左膀右臂,此时应在边关,为何出现在了京城?
“小嫂子,快跟我们走!”
在军师和刀疤六的带领下,我来到一荒僻的山神庙。
一进去,便看到了躺在草席上的墨北寒。
墨北寒脸色煞白,几乎毫无血色。
“小夫人,对不起!”刀疤六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是我没有保护好将军!”
“别哭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将军……将军他……”
刀疤六哭的一抽一抽的,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
倒是军师相对比较冷静,红着眼对我抱拳行礼。
“小嫂子,将军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军医说将军是中毒,却又不知所中何毒。只是用了最猛的药,吊住了将军的一口气。属下怕小嫂子见不到将军最后一面,所以连夜将将军送回来了。”
军医说到这,使劲揉了揉眼睛。
“对不起,是属下无能!”
我没有做声,而是直勾勾的望着墨北寒。
见状,刀疤六急忙跪着挪到我的面前。
“小夫人,你骂我、你打我,甚至杀了我都行!就是……就是别不说话啊!别把自己憋坏了!将军已经死了,要是你也没了,我们就一无所有了!”
刀疤六一边嚎,一边抽自己的脸。
“闭嘴!”
我的一声低喝,让刀疤六立刻禁声。
可仰头望我的时候,肩头还是不停的抽动。
“王爷没死,不许哭丧!”
“小嫂子?”军师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他还有得救吗?”
有救吗?
当然!
刚刚我粗粗检查了墨北寒的状况,他本该早已气绝身亡。
可周身的煞气包裹住了肉身,这才堪堪保住他的身体不腐。
帝王的紫色则锁住了魂魄,护住了唯一的一丝心脉。
若非如此,我怕是只能去阎王殿抢人了。
想要救活墨北寒让其起死回生,除非收集帝王气运化为己用。
否则,回天乏术。
“有得救!”我闷声道,“但我需要你们帮我!”
此言一出,军师和刀疤六喜极而泣。
“只要能救活将军,让我们死都愿意!”
“别动不动要死要活的,先除掉军中的奸细再说。”
“奸细?”军师大惊失色,“小嫂子,你是说墨家军里有奸细?”
“正是!之前的毒就是他们给王爷下的!”我微微皱眉,“而指示他们的人正是狗皇帝!”
说到这,我拿出皇后给我的阴阳令。
“你们带着这个去南风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除掉这些害虫,墨家军怕会再度陷入危机。”
“好,属下这就去办!”军师抱拳,“王爷病危,军中一切事务皆听从王妃的调遣!”
这是军师第一回郑重其事的称呼我为王妃,而非小嫂子。
“我一介女流不懂军务,一切还得交给军师代劳。”说到这,我的视线在军师和刀疤六之间游移。“那份名单里或许会有你们熟识甚至交好之人,但不管是谁我都希望你们不要心慈手软。哪怕写着你们对方的名字,也希望你们能毫不犹豫的将其就地正法!”
……
命人暗中将墨南浔运回公主府后,我便打开了阴眼。
借着阴眼,我看到了军师和刀疤六。
他们拿着阴阳令,很顺利的便进入了南风馆的内部。
一个皮肤白皙胜雪的男倌将一个铁盒交给了军师后,便悄然离开。
军师捧着铁盒,脸色忽明忽暗。
“快打开啊!”刀疤六催促,“你不会是怕看到自己的名字吧?”
“胡说什么?”军师皱眉,“我一出生就在摄政王府,十岁就跟着王爷去战场,我怎么可能是细作?”
“我是战场遗孤,是当年的墨家军收留了我,更是将军教我习武打仗!在我眼中,他是我爹!我怎么可能弑父?”
“我们两个就别互相猜忌了!”
军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铁盒。
拿出里面的册子一打开,两人的瞳仁便同时一震。
越往下看,脸色越阴沉。
“没想到居然是他们,怪不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王爷下毒!”刀疤六咬牙切齿,“我非要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
“切勿不可打草惊蛇!”军师急忙按住刀疤六抽刀的手,“一旦激起千层浪,我们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些蛀虫一网打尽!”
“好!”
“先回去找王妃复命!”
……
看到这,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折返到墨北寒的身边,望着他苍白的脸不由的心疼。
都怪我迟了一步!
若早点将奸细名单交给他,他也不会遭遇不测了。
想到这,我伸出手。
还没触摸到墨北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