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是嫡亲兄弟就好,那伱就可以活命了!”
陈豹:“???”
啊?
啥意思?
你要杀陈熊全家?
“敢问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单!”左一刀冷笑道:“中山侯你知道吧?”
陈豹忙不迭地疯狂点头,这个大牛人他太知道了啊!
中山侯汤昊,南苑猛虎案中立下了救驾之功,随即以功勋之后的身份得授中山侯,专职负责组建新军,结果去了不到半月,直接就设局将团营十二侯连根拔起,自那以后整个京军就全在这位中山侯的掌控之中。
此外,这位中山侯还是敢在宫门口殴打张家兄弟,敢在文华殿大骂内阁大学士的狠人!
看看他做的这些光辉事迹,那个武夫丘八听了不得竖起大拇指,敬他汤昊是铁血真汉子啊!
“中山侯给陛下上了封密奏,诛杀平江伯陈熊全家,主要是嫡系那一脉!”
左一刀满脸心有余悸,笑呵呵地拍了拍胸口。
“好在你不是嫡系那一脉,不然本座也只能宰了你了!”
此话一出,陈豹吓得满脸煞白,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为为什么”
“平江伯与中山侯素无来往,而且我们也是支持他上位的啊,还送了陈龙过去给他”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陈豹满脸骇然,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想明白了?”左一刀笑意不减。
“不然你以为,中山侯为何要在天津下船?”
“这一来挑破运司这个脓疮,帮助朝廷恢复纳粮开中旧制;二来就是针对你们平江伯府,那陈熊估摸着现在已经被锦衣卫严刑拷问了,要不了多久你们平江伯府就要换个主子了!”
陈豹:“!!!”
半个时辰后,宗钺默默放下了笔。
“你说那陈豹拒绝出兵?”
“他还要邀请所有运司官员去他府上做客?”
老管家急忙点了点头。
“陈豹就是这么说的!”
“老爷,会不会有诈?”
听见这话,宗钺只是嗤笑了一声。
“诈什么?”
“在这天津地界上,谁动得了我宗钺?”
他宗钺在这长芦盐运司深耕了近十年之久,撒出去的银子堆起来都是一座山!
别说区区一个陈豹了,就算他那位大哥平江伯陈熊来了,都得将他宗钺奉为上宾!
“看来,咱们这位右卫指挥使大人,最近是缺钱花了啊!”
“坐地起价,涨涨工钱,他也不怕崩掉他陈豹的牙!”
事实上,宗钺一向自命清高,恪守士大夫礼节,所以极其反感与这些武夫丘八打交道,更是鲜少与其同桌宴饮!
不过现在盐场那边出了事情,为了不影响大家的利益,这一趟宗钺还是要去的。
平江伯,这个爵位,就代表着权威。
当年那位平江侯陈瑄,给他子孙后人们打下了好一片家业,时至今日在这天津地界上面,乃至整个漕运体系内,平江伯一系也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这买卖还想要继续坐下去,就绕不过平江伯府,毕竟人家执掌着漕运,有的是办法恶心人。
“罢了罢了,暂且给他平江伯府几分薄面。”
“下去准备一万两银子,老夫带去赴宴!”
动辄万两银子,这就是都运使宗钺的牌面。
给得少了,别人还会觉得宗钺是在看不起他。
只要守着长芦盐场这座金山银山,还怕没有银子吗?
午时三刻,陈豹府邸。
都运使宗钺带着麾下一众官员,准时抵达赴宴。
陈豹笑呵呵地将众人迎进了府邸,然后也不坐下,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瞬间让宗钺察觉到了有些不太对劲,心中警铃大作!
因为桌上没有酒菜,整个府邸也静得有些可怕。
“陈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多要些银子,本官给你便是!”
“大家继续联手做买卖,不要伤了和气!”
这番话看似是在服软,但宗钺是在提醒陈豹,不要搞事情!
做这买卖的人,分润这长芦盐场利益的人,可不是只有他们这些势力!
真要是坏了眼前的安稳局面,损伤了各方势力的利益,你陈豹最好想清楚后果!
只是陈豹对此充耳不闻,依旧默不作声。
正当宗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左一刀施施然地走了出来,满脸戏谑笑容。
“哟,宗大人,不知道这门买卖,在下有没有资格加入其中,一起做呢?”
宗钺看着左一刀那清冷笑容,又注意到了陈豹对他的恭敬神色,心中的不安顿时愈发强烈了。
“不知阁下何人?”
“四卫禁兵正千户,锦衣卫正千户,左一刀!”
左一刀轻笑道:“宗钺大人觉得,在下有资格吗?”
锦衣卫!
四卫禁兵!
听到这两个称谓,宗钺瞬间瘫软在了椅子上面。
因为,这二者不管是谁,都代表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