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信中要求我,节制青州卫所有卫所巡检司兵马,不得出兵剿灭叛军乱匪,任由他们流窜青州府各地劫掠村镇屠戮百姓,以此逼迫要挟中山侯率军前去平叛!”
“甚至这个畜生还要求我在事后进行补刀,将那些从叛军乱匪手中幸存下来的无辜百姓直接给灭口,以此营造出中山侯纵兵劫掠、滥杀无辜,致使整个青州府十室九空的惨状”
高禄还在振振有词地说着,可整个文华殿已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所有朝臣全都惊惧到了极点,连大气都不敢出!
刘宇更是脸色惨白,不见丝毫血色,反而那张脸上写满了绝望!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边雄、黄兴辅、朱懋恭这三个混账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如此胆大包天!
这一次,他真是被这三个蠢货给坑死了啊!
刘健、马文升和张敷华三位朝堂真王满脸苦涩,哪怕他们早有预感这是山东士绅缙绅做出来的好事,可是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士绅缙绅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丧尽天良!
这一次,整个山东之地都将迎来一场血洗了!
月台之上,朱厚照面无表情,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但他越是如此,越是表现得镇定冷静,月台
以往这个小皇帝,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有什么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
比如文臣缙绅一旦反对他的意见,他就会暴跳如雷,丝毫没有身为帝王应有的气度和威仪!
先贤有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
君说话如果不慎密,就会失去臣子的拥护;臣子说话如果不慎密,就会失去生命;进行中的事情如果不慎密就会办不成功。
先前这个小皇帝言行举止如同稚嫩的孩童一样,自然不可能得到文臣缙绅的尊重拥戴,他还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决断朝政!
但是现在,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了!
不知从何时起,这位皇帝陛下变得越发内敛,越发神秘,越发深不可测,也鲜少再见到他当众发怒了。
然而这种变化,却是让文臣缙绅收起了轻视之心,开始正视起了这位大明皇帝!
毕竟,少年天子,那也是天子啊!
更何况这位少年天子,手里面还握着兵权,整个京军现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少年天子是否年少,其实并不重要了!
哪怕凭借他手里面的京军战兵,文臣缙绅也不敢再像以往那般轻视于他!
良久的沉默之后,朱厚照终于开了口。
“可有证据?”
对啊,可有证据?
你高禄言之凿凿地称这一切都是边雄、黄兴辅和朱懋恭三人所为,那证据呢?
没有证据你高禄说的这些,可能都只是你编造出的谎言,为了给自己脱罪罢了!
不过这场戏既然演到了现在,那证据自然是有的!
只见高禄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密信,朗声道:“陛下请看,这就是边雄那个畜生当初写给臣的密信!”
“呈上来,将边雄以往的奏报取来,核对笔迹!”
朱厚照淡淡下令道,刘瑾立刻着手安排。
很快边雄的奏报被取了过来,小皇帝却是看都不看一眼,而是将目光移向了刘健、马文升和张敷华三人。
“元辅,总宪,大冢宰,你们三位看看,这是不是边雄亲笔所写?”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
如果三位朝堂真王仔细对比后,确认这封密信就是出自边雄之手,那么也就意味着高禄先前所说的一切骇人听闻的事情,全都是事实真相!
但如果不是,那这高禄就是在胡乱攀咬,编造故事,诬陷重臣,试图给自己脱罪!
那么,刘健、马文升和张敷华三人当作何选择呢?
三人对视了一眼,还是一板一眼地拿起密信与奏报对比了起来。
不过三人心里面都清楚,高禄所说的这一切,肯定都是铁一般的事实,不然那位中山侯也不会手下留情,留这高禄一条狗命,将他连夜送回京师了。
既然这就是事实真相,那这字迹对比其实没有什么必要了。
就算这封密信是锦衣卫伪造的,那也是真的!
密信真假不重要,他们三人的态度才重要!
朱厚照之所以让刘健、马文升和张敷华三人核对笔迹,就是想要看到这三位朝堂巨头的态度!
事实真相如何,已经很是明朗了!
这些士绅缙绅都已经坐到了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上,难道还要容忍他们继续祸国殃民吗?
同一个问题,浮现在三位朝堂真王的心田。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三人身上,包括刘宇在内。
刘宇现在恨不得跪倒在地上求他们三人,开口说这封密信是假的!
但是,公道自在人心!
三位朝堂真王早就私下议论过此事,现在不过是当众表态罢了。
都察院总宪大人张敷华当即表态,跪地朗声道:“陛下,笔迹无误,确为边雄亲笔所写!”
“臣请立刻派遣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组建三法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