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里面,鸦雀无声。
所有人全都怔怔地看着这江南商贾。
暴明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这个人,好大的胆子啊!
他怎么敢怎么敢说出这种话来的?
齐彦名怔怔地瘫坐在椅子上面,早已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
而刘六刘七这两个魁梧大汉同样如此,他们满脸失魂落魄,呆呆地出神。
“粮食、甲胄、弓弩这些还有多少?”
而且河北可是毗邻京师的京畿重地,一旦发生叛乱,朝廷势必会震动,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会派遣大军前来镇压。
县令硬着头皮开口道:“大人,这样一来,那些响马贼可就真的没了束缚,万一”
什么起事,什么大势,什么天下,这些全都不重要!
他们只想要杀进县城,砍了宁杲那个该死的畜生,为自己的家人父母报仇雪恨!
“另外,那些富家大户,全部杀光诛尽,把他们的钱粮搬出来,明日有大用!”
“宁杲!”
下一刻五十四个响马贼策马涌入,见人就砍杀,宋典史还没来得及大展神威,就被齐彦名一刀剁掉了脑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外面传来了动静。
难怪他们要一直鼓动怂恿自己等人造反!
“朝廷要我们死,那就反了这狗日的朝廷!”
完了!
说罢,刘六就要剁了这厮,却被齐彦名给喝住了。
“怎么?”宁杲冷笑道:“他们还敢攻打县城不成?”
然而下一刻,一道利箭激射而来,直接贯穿了宁杲的脚踝,后者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然后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听到这话,张县令顿时欣喜若狂。
张县令慌乱到了极点。
“回答我,反不反?!”
因为他们在河北的名头太大了,想不知道他们都难。
然而正当这个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你说什么?”宁杲难以置信地追问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还有他,他,他!还有你们!”
“只要诸位好汉掀起了这股燎原之势,那后续钱粮军械可以聪官府仓库获得,再加上我们的钱粮支持,未尝不可以”
事实上,在前来这文安县途中,他就一直在思考该怎么解决这支响马贼。
很快一名差役冲过来禀报道:“二位大人,响马贼攻城了!”
“若非张县令治理有方,一直严厉打击这伙匪寇,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子民被其所害!”
宁杲和张县令脸色大变,二人急忙冲出了县衙,却见城门方向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朝廷要他们死!
典史,为县令的佐杂官,不入品阶,即“未入流”,该职又称为县尉,与县丞、主簿同为知县的下属官员,其职能类似于今天的县级某安局长,负责缉捕、监狱的工作,因为排位在第四,因此被民间称为“四爷”,又因为办公场所在知县衙门的西侧,有时候又被称为“西衙”。
话音一落,刘六就狠狠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要是成了,他宁杲说不定可以官升三级!
一想到这儿,宁杲立刻就指挥道:“快去请宋典史,召集所有官兵隶兵杂役和青壮守城!”
“我是齐彦名,也是响马贼的大当家,也是前不久给你们分发救命粮食的人!”
下一刻,响马贼穿戴甲胄换上弓弩,倾巢出动直奔文安县城。
那么,统兵之人会是谁呢?
中山侯汤昊!
也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江南商贾好整以暇地走出文安洼,看着这群即将搅动整个河北的响马贼,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与此同时,文安县城。
就算是那些响马贼从士绅大户家里偷盗劫掠而来,他们又不是傻子,岂会把金银珠宝藏在家里,而不是藏在他们的老巢里面,这不是平白连累了家眷吗?
“本官来之前就已经听说,刘六刘七等人是从霸州流窜过来的响马,文安县深受其害!”
弓弩!
翌日清晨,旭日高升。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一次能不能成功脱罪,还得看眼前这位御史大人,所以张县令只能强忍着心中火气,低三下四地主动敬酒献媚。
看他这架势,大有一副这商贾不说实话,立刻就动手杀人的架势!
“大哥,我们要报仇啊!”
真是贴心啊!
连贪腐的理由都帮他想好了。
齐彦名听到这话,瞬间如遭雷击,下一刻竟是吐出了一口老血。
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宁杲才觉得动用这种略显暴虐无道的方式,直接绞死那些响马贼的亲人家眷,以此震慑住所有霸州百姓。
而张县令却拉着宁杲来到了后堂,取出了一个木盒。
“御史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该死的!”
齐彦名挥了挥手,刘六刘七押着披头散发的张县令和宁杲走了上来。
宁杲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
见此情形,其余县衙官员更是不敢怠慢,全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