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回过神来,笑了一下。
“怎么会?”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爷一定不会来你这儿呢?”
孟芷音眼眸流转,轻咬下唇:“妾身以为侯爷昨日来找妾身,不过是为了让郑姐姐吃醋……”
李玄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冷笑一声:“吃醋?我管她死活,她一心求死,我留下她的命已是开恩,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孟芷音却神色忧虑:“侯爷,您说不让提,可妾身却不得不提。”
她抿了抿唇,忽然提着裙子跪下:“还请侯爷原谅郑姐姐、解除禁闭吧。”
孟芷音一跪,整个屋里的奴才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李玄皱眉睨着孟芷音,眼中闪过一丝没有温度的怀疑。
“你什么时候和她这般要好了?”
孟芷音抬起头:“妾身求情,不是为了郑姐姐,而是为了侯爷。”
她声音哽咽:“妾身自知福薄,无缘得侯爷钟爱,侯爷心系姐姐,即使将姐姐幽禁起来,妾身也知道侯爷心里一直惦记着她。”
“昨日侯爷看着像是在听戏,面上亦是笑容不断,可妾身看得出来侯爷眉间的郁气。”
“妾身不能替侯爷解忧,如果郑姐姐和侯爷重归于好能让侯爷展颜,妾身愿意一试。”
李玄微微一顿,眼中犹然闪烁着疑虑:“若是她解了禁闭,爷便不会再来你这儿,你也甘愿?”
孟芷音别开脸,眼尾泛红:“妾身不愿将侯爷拱手她人,可……若是侯爷在妾身边不开心,妾身宁愿独守空房,只要侯爷高兴,妾身便高兴了。”
“你……”
李玄张了张口,孟芷音想要扭头看他,却被按住了头。
李玄的手掌覆在孟芷音发顶,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当真这样想?”
孟芷音从未听过李玄这般温柔地询问,她下意识想要开口,却又感觉到李玄的手缓缓下移,一直到她的下巴。
李玄扼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孟芷音眼神有一瞬的慌乱,吃痛却不敢出声,唯有眸光潋滟地望着他。
“侯爷……”
“别说话。”李玄打断。
李玄微微眯眼,在昏暗烛光下,似乎勾勒出来另一人的模样。
半晌,李玄猛地松开手,拿起一旁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轻笑一声。
“孟家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
孟芷音心弦一动,侯爷这是在夸赞她吗?
“能为侯爷排忧解难,是妾身的福气。”
她双颊飞霞,轻声道:“侯爷今晚还留这儿吗?”
李玄道:“你既然说了,爷就留着吧。”
这府里到底要有一个宠妾,更何况孟家在京城任职还未落下。
孟芷音的声音更为婉柔:“那妾身伺候侯爷洗澡……”
李玄一顿。
“不必了。”
孟芷音面上不变,心里却一僵。
侯爷已经留宿挽春院多次,可一次也没有和她圆房。
她曾担心过侯爷是否有隐疾,可府里明明就有一个怀孕的通房,而且她常听说侯爷留宿在青阳院时连着叫水多次,说明郑鸳儿和侯爷行房是常事。
怎么到了她这儿就……
难道侯爷对着自己行不成吗?她真有那般不堪吗?
孟芷音暗暗绞着衣角,心中一团乱麻。
她不说生得国色天香,也是小有姿色,家里来提亲的人更是多得踏破了门槛,怎么偏偏入不了侯爷的眼?
无论心里怎么想,孟芷音面上都不曾显露半点。
“好,妾身伺候您更衣。”
第二日一早,李玄早早地起来了,孟芷音也习惯性地起来替李玄穿衣。
孟芷音轻声道:“侯爷,妾身想去瞧瞧老夫人。”
“老夫人这些日子身体都不曾好,妾身也该去看看。”
李玄却是知道老夫人为何这么久都没好。
不过是想把寻兰藏在重华院,一是为了防其他女人,二是为了给寻兰大补,最好让寻兰在生产时就撒手人寰。
李玄看在眼里,却没有想管的意思。
寻兰的死活对他来说并不要紧,更何况他早就想杀了寻兰,只是一直没机会罢了。
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就好,他会将孩子给……
李玄想到这儿,不由深吸一口气。
他本想把这孩子给郑鸳儿的,可郑鸳儿屡次三番挑战他的底线,眼里一点儿也没有他这个夫君。
离这个孩子出生还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这段日子郑鸳儿会不会低头……
李玄顿了一下,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凭什么郑鸳儿一低头,他就一定要原谅她?
这次他偏不,就让郑鸳儿好好长一长记性才对。
见侯爷没有提出异议,孟芷音便收拾好了去见老夫人。
一进重华院,孟芷音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直冲天灵盖,让人不由皱眉。
采霜强忍着才没捂住鼻子,她低声道:“主子,怎么这么大味道,会不会对身体有坏处?”
孟芷音给她递了个眼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