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之望的标营,是千中选1的精锐,而他所装备的火器,更是精挑细选。所以在这个战场上,他们将发挥火器最大的优势。
三轮火枪下去,那一百个铺垫陷马坑的蒙古人,转眼就成了铺垫陷马坑的原料。
巴雅尔咬咬牙,再次命令一个百夫长,率领他的将士,继续填埋陷马坑。
然后再命令一个百夫长,跟在这个队伍的后面,手持弓箭,一来是防备明军突然的反扑,二来是准备射杀,这群填埋者的后退者。
已经是午夜蓝,必须在天亮之前,结束战斗,抓到那个钦差,否则周围的明军得到消息,自己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通道,终于在将士们累累的尸体中,被铺平了。
巴雅尔跳上战马,冷酷的下令:“沿着铺平的道路,不许间歇的冲,冲。直到冲进敌营,活捉那个钦差为止。”
道路就那么窄,几千将士只能鱼贯而进。
再次冲锋开始了,踏着兄弟们的尸体,战马的尸体,冲向了敌营。
吕建立刻下令,在其他地方,交给只有绣春刀的锦衣卫,监视防守,将两千标营火枪兵,全部堵在这个通道前面。
随着敌人冲到了射击距离,绵绵不绝的火枪打响了,一排排子弹,将凶猛的蒙古人,一排排放倒。
即便那些雄壮的战马,只要挨上一枪,也绝难幸免。
密密麻麻的枪弹,在这条狭窄的通道前面,筑起了一道炙热的死亡之墙,那些悍不畏死的蒙古骑兵,就好像飞蛾扑火一般,撞上,倒下,再撞,再倒。
不大一段时间,就在这狭窄的通道上,竟然堆砌起来一堵,由人和战马尸体组成的墙。
这堵墙,又变成了冲锋骑兵的障碍。
而这时候,一处由锦衣卫将士监视的地段,也爆发了战斗。
巴雅尔也不是傻子,他见自己冲锋的骑兵,吸引了几乎全部的敌人火器,立刻下令一千将士,下马步行,穿越陷马坑阵,对敌营一点,发动进攻。
一千凶悍的蒙古人,跑动他们的罗圈腿,直接扑进了栅栏,甩出套马锁,拽倒栅栏,冲了进去。
因为防守的面积大,锦衣卫这段,只有两个百户,当敌人冲进来的时候,这些锦衣卫虽然人少,但他们并没有逃跑,他们呐喊着为千户大人报仇,针锋相对的撞了上去。
双方立刻在这段地段,展开了白刃厮杀。
草原人,普遍个子矮小,再加上他们打小骑马,造成的罗圈腿,更加让他们矮小了。其实,下马步战,蒙古人绝对不是明军的对手。尤其是那罗圈腿,支持不了多久,就会让他们瘫倒在地,任人宰杀。
但他们有着凶悍的血统,好战的意志。
锦衣卫是皇上亲军,他们是从大明上百万的军队中,精挑细选的勇敢者组成。
他们有着高大的身形优势。再加上绣春刀,也不是蒙古人,那适合骑兵划割的弯刀,所能匹敌的。
双方虽然人数相差巨大,但也杀的是不相上下。
站在高高将台上的吕建,一见这里已经展开混战,立刻下令赵远,率领护矿队两个中队,紧急增援过去。
护矿队这时候,已经演练纯熟的戚家军鸳鸯阵,爆发了巨大的威力了。
前面队长的长盾,挡住了敌人施放的冷箭偷袭。藤牌手灵活的挥舞着大刀杀敌。
长枪手,不断的将一个个敌人刺穿,而火枪手,在阵中从容的点杀着对手。整个鸳鸯阵,就如同一台,精密度极高的杀人机器,收割着对面敌人的生命。
和在两百锦衣卫兄弟,和敌人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二十个鸳鸯阵的加入,立刻扭转了战局。
二十个鸳鸯阵将敌人,一步步压出了营地。而锦衣卫也士气大振,呼喊砍杀的更加凶猛。
也不知道蒙古人中的谁,再也承受不住这巨大的伤亡压力,喊一声:“我不打啦。”转身就逃。
头羊效应出现了,整个蒙古军队,就一起扭身就逃。
结果鸳鸯阵虽然厉害,但缺点是移动慢。如果追杀,阵型就乱了。而锦衣卫已经精疲力尽,同样死伤惨重。于是,赵远当机立断,立刻下令,大家退回军营,继续严防死守。
准备着迎击下次的敌人冲击。
骑兵的冲锋也不得不被迫停止了,炙热的枪弹火墙,让人马不能逾越寸步,巨大的死伤,在狭窄通道上,堆垒起来的人和战马的墙,成了冲锋骑兵,不能逾越的障碍。
如果再次发动步兵冲锋,那就是愚蠢的,以己之短击对方之长。
简陋的敌人军营,不可怕,可怕的是外面这密集的陷马坑阵,彻底的限制死了骑兵所有的优势。
而就这两次决死的冲锋,就让巴雅尔的勇士,损失了一千五百多。
而这样的损失,却只给对面的明军,造成不足三百的死伤。
这样的骑兵和步兵的交换比,是巴雅尔绝对难以承受的。
让巴雅尔明白了,对面的明军,不是普通的明军,他们没有在敌人杀到眼前的时候,转身就逃,而是选择了死战不退。
天就要亮了,在天亮之前,无论如何也攻不下,这座军营了。
现在,自己的人马已经损失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