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衙门里,外面各个工地,忙活的热火朝天,吕建忙的焦头烂额,但这里的一群官吏老爷,却显得无比清闲。
有的围坐在蜂窝煤炉子周围,翻烤着美味的烤地瓜做小吃,有的悠闲喝茶聊天。
但所有人谈话的主题,都是对吕建,对吕建在王庄里施行的新政,充满了抱怨与抨击。
王府右长史陈锋,翘着二郎腿,神态悠闲的剥着属下递过来的烤地瓜,先闻了一下,赞一声美味。然后一面吃,一面对自己的心腹们说:“这不是很好吗?我们就这样让他闹下去。到时候,可以预见,当这不多的贷款银子花光了,而工程却只执行了一半。那么留给他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工程烂尾,前期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但却给咱们家王爷留下了一笔巨额债务。以咱们小王爷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饶了他的。”
大家就一起点头,王府工正道:“按照现在的工程,属下计算过,他那三十万的贷款,是无论如何也支撑不下去的。而要想工程继续,将来看到结果,那他就只能再次执行,让那些庄户们,继续免费的徭役。恢复原先的制度,这对我们有利。”
王府教授黏着胡须奸笑:“当他花钱雇佣那些贱民的时候,那些贱民欢天喜地的感谢他。而当他再次征发免费徭役的时候,他们会更加激烈的反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不更是斗米恩升米仇吗?这是他自找的,怨不得我们。”
仓大使也道:“而他还独断专行,将本来的王庄制度彻底给改了。只要贱民们上缴四成的地租,那一年王爷得少收入多少?而这又花出这么大一笔,本来不应该支出的钱。这一出一进,看到了秋天的时候,他拿什么向王爷交代。”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是充满怨毒。
原因无他,现在吕建大权独揽,强硬的执行他的那个政策。结果使得来的这帮人,不能再欺上瞒下上下其手,不能在逼迫着百姓免费为他们劳作服役;不能够逼迫着庄户们,再向他们缴纳孝金。这种损失是非常巨大的。
千里做官为求财,大家放弃在京城,那闲散悠闲的官不做,千里迢迢,跑来这西北苦寒之地受罪,可就是奔着管理王庄,大发其财的目的的。
结果在吕建这样的手段下,发财是指望不上了。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吕建的手段,就是堵死了大家的财路。
而要想发财,就必须干倒他撵走他,让整个王庄,真正落入自己这一群人的手中。继续恢复原先的管理制度,才能实现。
陈锋得意一笑说道:“现在咱们不去反对他,就让他这么干着。不过大家也要提起精神来,开始仔细的熟悉,咱们所管辖的王庄状况,等待着秋后算账。然后由咱们重新接手王庄,恢复原先的制度方法。到时候可别大家措手不及。”
所有的人都眼睛雪亮,连连点头称是。
对于这群人的发对新政呼声抱怨,然而吕建对此却不以为然。他依旧坚决执行他的新政。他似乎不但不为即将的资金链断裂担心,还挤出十万两,让赵远押运去江南,追加给吕文学,扩大粮食的收购。仅仅拿出二十万两,用做各地的水利兴修,这资金缺口就更大了。
但他依旧在坚定的,推行他的以工代赈,不养懒人的政策。
他规定,主干渠,将由王府出资,雇佣百姓们劳作开挖。每天给100文的工钱,剩下的给5斤粮票。
一百文钱,在现在可以买到五斤米。如果购买杂粮,比如说地瓜,可以买到20斤,完全可以保证一个劳工,一天现钱的收入,养活一个五口之家的温饱。
而两个月后兑现的粮票,却正好在春天没有工作的时候,又能保证一家温饱。
如此下来,吕建就将自己现有的资金,等于扩大了一倍。
而同时,还规定,每一家只能有一个佣工的名额,这样就能变相的扩大救济面,让更多的家庭得到温饱收益。
当然,那些孤寡,吕建还是真正给予救济的,规定每人每天一斤地瓜干,半斤米,保证饿不死。
主要的渠道,是由王府负责投入修建,而分流到土地中的分渠道,王府就不再负责了。而是由各庄三老协调,谁的土地谁负责的原则,自行开挖。
为自己做事,保证自己秋天的好收成,当然毫无怨言。
玩偷懒不修建可以吗?答案是肯定的,不可以。
修建这些分渠,因为这是为了他们,为了自己的丰收做出的努力。
没有付出,怎么会得到回报?
同时吕建就赤果果的说:“只有在你们丰收得到了温饱,才能保证王府的收入稳定。如果你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你们就将被赶出王庄,由你们自生自灭。”
赶出王庄到外面去,那里的政策哪里有这里好?所以,赶出王庄,比杀了他们还让人恐惧。
新修水利的问题,已经安排就绪。然后将这个事,交给了陈峰等人负责。吕建转头忙活建设工厂,招募工人去了。
建设什么工厂?当然是风车制造厂。
吕建的风车制造厂,是施行了标准化,流水线式的。
一批工人,一个车间,就做一个部件。无论是在质量上,效率上,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