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你将魏良臣的股份再退回去,那是绝对不行的。
因为现在还没有变天,魏忠贤依旧权势熏天。你要是敢退了他的股,他敢分分钟弄死你。
赵四海痛苦的哀叹:“什么都晚了,我们在山东的卷烟厂,已经建设完毕,已经开始了小规模的生产。我们也收了其他人的股份银子。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完了完了,那一笔损失我们是注定要认了。那会对我们现在的股东,产生巨大的冲击的。我再也经不起一场股灾了,我怕了。”
能让赵四海这个四海的人,说了一声怕了,可见当初那场股灾,给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阴影。
结果年长的赵河,沉思了良久之后,却突然给出了一个办法:“四海兄弟,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我们不能退他们的股,那我们将魏良卿股,从烟厂剥离出去。”
吕建和赵四海伸长了脖子,焦急的询问:“怎么剥离?”
“咱们的卷烟厂,获得的烟叶原料,都是对外采购。而皇上还有严令,不许百姓种植烟叶。那么我们卷烟厂,就自己成立一个烟叶供应基地。”
赵四海当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对呀,我们就将烟叶基地,设在魏良卿的封地里,将他入股的银子退给他,让他独家为我们生产烟叶,而且我们在收购他的烟叶,让他得一份额外的利润。”
吕健也拍手:“这样剥离出他的股份,到时候他不但不会怨恨咱们,而且还会感谢咱们,就不得罪他们了,真是好办法。”
赵河得意的笑道:“将来东林党人,去查抄魏良卿的家产时候,那你就去河间没收他的烟草基地吧,和我们无关。”
于是三个人就轻松的大笑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商讨皮岛盐场的事情了。
虽然上次是三人出资,已经建设了一点盐场,产出的食盐利润和数量非常可观。现在外面已经有许多人拿着银子,就等着商行发行盐场股票了。
“四海哥,这次发行股票,是要以单独的东江镇盐场的名义发行,不再和我们四海商行挂钩。”
“这个我懂,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也不要把两个篮子放在一张桌子上吗。”
“哥哥说的对。但是这次要发行100万股,不过咱们只对外发售30万股,然后我会交给你一份名单,这份名单就是那些东林君子们,落不下脸面,最终没有购买成皇家商行股票的家伙们。然后四海哥你依靠你广阔的人脉,悄悄的将这些股票卖给他们。”
赵四海指着吕建的鼻子:“你这是要为后路做铺垫,给咱们的盐厂商行上个保险啊。”
吕健点头承认。
赵河就担心的问:“那万一那帮虚伪的君子们,依旧不肯购买呢?”
吕建和赵四海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赵四海就直接道:“那我就半买半送。”
赵河干脆一敲桌子:“做事做绝,人情要买,就买个通透,咱们干脆白送。反正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次咱们就孤注一掷,保住咱们老兄弟三人,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这个商业帝国。”
三人一起敲桌子:“拼了。”
这里安排完毕,吕建准备入宫面见皇上,面见魏忠贤,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们。
吕建绝对不做什么不留名的活雷锋,我做了我必须要让你知道,让你感谢我,记住我的一份人情。
人情总是要还的。
再进西海子,请见皇上。
天启立刻给予接见。
这样的待遇,让站在西海子外,几次求见皇上而不得的官员们,那真是羡慕到了极致,也感受到了皇帝,对这个新贵的宠溺之情。
再次进了东暖阁,朱由检和魏忠贤,内阁诸位阁老,还有六部诸位尚书都在。大家阉党东林,坐的是泾渭分明。
天启皇帝还是斜靠在炕上,见到吕建要下拜,直接伸手:“免了免了。赐座看茶。”
吕建谢恩之后,看到小太监搬来的凳子,却不知道自己该坐哪个阵营了。
而双方也都盯着吕建,看他到底坐在谁的一方。
这就让吕建有些不知所措,无所适从了。
天启看到了吕建的尴尬,一笑化解:“来来,坐到朕的眼前来,说话也能让朕听的清楚。”
感激的冲天启微微施礼,就坐在了炕边。
这下,就很明显的,吕建鹤立鸡群,成了不左不右了。似乎成了孤臣了。
这样的安排,也可能是天启刻意而为吧。
天启笑着询问:“这次爱卿进来求见有什么事吗?”
吕建也不客气,处在了这个位置,就直截了当笑着回答:“因为臣昨天,听到了信王在我府上,说那些东林君子们,没有购买到皇家商队的股份,为此而愤愤不平,从而又引发了两党之间更激烈的冲突。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来的。”
天启就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泾渭分明的两派人,叹息一声。
现在两派,都不像以前那样了。
至少在以前的时候,在自己的面前,这些高层人物,还能表现的表面的一团和气。
现在,趁着自己体弱多病,很少再参与政务,没有了自己在中间和稀泥,两派已经变得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