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斌带路,进入南苑深处,四处渺无人烟,一片茂密水草地,一条曲曲折折的道路,伸向了一片广袤绿柳林。
这一片绿柳,面积广大,在夏日的风中,遮蔽出一片清凉,从南面出来的风,穿透柳林清爽宜人。一条小路,延伸进柳林深处,静悄悄的,连蝉鸣都没有。
一种危险的气息,让蝉儿鸟儿不敢发声。
吕建指挥孙斌带着他的一千勇字营手下,躲进了附近的一处马场,他不想在不确定的时候,打草惊蛇,让魏忠贤警觉,将那母子转移。或者悄悄接进宫去,那时候就棘手了。
而他更怕的是魏忠贤提前杀人灭口。
自己带着十名护卫,全神戒备,悄悄的掩进柳林。
刚刚走入不到半里路,突然,在柳林深处,床子弩箭之声大作,一根根标枪一样的弩箭,呼啸着扑面而来。
吕建早有戒备,弓弦一响,二话不说,翻身扑下马,一支弩箭,贴着大白马的后背呼啸而过,吕建逃过一劫。
但还是有一个兄弟,被那床子弩射中,巨大的箭簇将那坚固的盔甲一穿而过。将这个兄弟钉在了地上,辗转哀嚎。
吕建一跃而上,手中宝剑,直接划开他的咽喉,解除了他的痛苦。
躲过了弩箭的袭击,一片大网,从柳树顶上直接罩下。
吕建直接带着兄弟们扑进了柳林,留下的战马惊慌奔驰,轰隆隆中,纷纷跌入了路上的陷马坑里,惨叫悲嘶。
可惜了自己大宛神驹。不过也让吕建确认,自己找对了地方了。
不能犹豫,以免杀人灭口。
低声的对着兄弟们大吼一声:“冲。”施展开来两个妻子,在家暴中传授的,还有会武功的小舅子,小姨子加持下的武功,率先冲向柳林深处。
柳林深处,打出一片暗器,吕建不管,只用那坚固的盔甲硬抗,叮叮当当声中,只给吕建等兄弟的盔甲上,留下一串火星。
吕建等继续冲锋。
呼的一声在头顶呼啸,不抬头,直接横跳,顺势躲到了一株柳树后。轰的一声,几个从天而降的震天雷,将他们刚刚的位置,炸出来了一个大坑。
硝烟泥土碎石,柳树的残枝四处横飞,无数碎片,如蝗虫一般,扎进吕建藏身的柳树树干上。一个碎片划过吕建的盔甲,带起一溜火星。
头顶风声再响,吕建毫不犹豫的抬起手中的三眼火铳,对着头顶就是一枪。
随着枪声,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扑通一声,掉在了脚边。
不管不看,继续向里冲。前面闪出来鬼魅一般的四五个黑衣人,也不对话,直接对冲。
再放一枪,干掉了一个,敌人的大刀也结结实实的砍在了他的肩膀。大刀没有砍破甲胄,吕建宝剑挥出,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咙。
又一个敌人的宝剑,电光石火间,划向了他的肋下,可惜,必杀的招数,却不能损伤甲胄分毫。倒提起左手三眼火铳,当做了榔头,直接敲碎了这个家伙的脑袋。
硬抗了最后一个敌人的大棒,直接用钢铁的肩膀,撞碎了他的胸骨。
其他兄弟也快速的解决了对手。
不留恋,继续冲。
铁甲的防护,让他和他的兄弟不必分心防守,只是用心杀敌。而那些江湖亡命,对这种人形坦克,什么刀剑暗器,都不能撼动分毫,吕建和他的兄弟们,就这样一路横冲直撞,从被劫杀的,变成了追杀者,将一切所见之人,全部斩杀。
剩下的江湖死士,面对这样装备,这样强悍的一群,都转眼逃命去了。
终于,眼前一亮,垂柳环绕中,一座白墙灰瓦精致的小院,出现在了吕建和他兄弟的面前。
院门紧闭,静悄悄的,在这番激烈搏杀之后,显得那么的静怡平和。
吕建褪下甲胄,交给一个护卫,一身便装的迈步踏进了这个小广场。
广场里再没机关。走上台阶,轻扣门环:“主人可在家?大明参知政事,皇上备询吕建,求见主人一面。”
报别的官名没用,直接报出自己是皇上贴身之臣,就足够了。
话音一落,门扉打开,一个俏丽的宫女站在门后:“奴婢奉我家夫人之命,迎接吕大人入内。”
吕建微微弯腰:“多谢主人赐见,还请这位宫人引路。”
“吕大人,请跟我来。”两人脚步不停,直接到了精舍明堂。
明堂里,一位二十几岁的村装女子,抱着一个孩子正在等待。
吕建施礼:“不知道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这女子不答反问:“吕大人,你是皇上派来斩除祸患的,还是魏忠贤派来接我进宫,还是杀人灭口?”
吕建摇头:“都不是,我是自己来的,不是想杀你母子的,我是接你们母子进京去信王府的。”
“信王获胜啦?”
“还没有,但胜局已定,没有悬念的。”
这个女子就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了个结局了。我们母子终于可以去那个世界,永不分离了。”
吕建却道:“或许结局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悲惨,一旦你给我作证完毕,我将送你们母子,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安生的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