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以为大局已定的时候,魏国公却端详起来了这个小木匣,最终却开始拆那个木匣子。拆开了两壁,没有发现什么.等拆开了底子,却出现了端倪。
感情这个匣子的底部,竟然还有一层。
将这一层打开,里面是轻飘飘的两页纸。
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吕健。
吕建没有接话。他不是不想接话,而是现在,已经虚脱到了无力说话了。
魏国公清理了一下嗓子念了起来。
感情这是一张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结婚时候的交换庚贴,上面有他的生辰八字。
而另一张,是魏良卿的聘书。
这两张纸一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这足以说明,那个妇人,是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的媳妇。
那么那个孩子,就不可能再是天启的龙子了,更别说是什么太子了。
而这证据足以说明,魏忠贤狸猫换太子,想要悄悄的篡夺大明江山的险恶用心。
房间里静了好一阵,东林和保皇党,突然爆发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大家互相拥抱握手庆贺言和,这次,保皇党和东林,再次打成了一片。
东林党庆贺,他们的靠山朱由检,终于名正言顺的登上了皇位,众正盈朝,君子治国的局面,即将再现了。
而保皇党更是欢呼,在新皇上尚未登基的这一段时间,凭借着自己的党魁所作出的努力。自己的党魁将一飞冲天,那么保皇党的春天也到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初一加入保皇党,大家就得到了党魁的利益和官位的照顾,那么以后还会少照顾吗?
而一群阉党则已经一个个面如死灰。
他们心中清楚,原先阉党存在,即便是这个一直信任东林的皇上上位,想要打倒他们,毕竟罪名有大小。最明智的人,也不会将他们一竿子打翻,造成朝堂的巨大震动。
他会诛除首恶,将剩下的人继续留用,来稳定朝局。
然而现在性质变了,现在是实实在在,证据确凿的谋逆。
大明历来对谋逆之罪,绝对是斩草除根,绝不手软。
一个蓝玉案,老朱就杀了4万官员及其家属,那么这个刻薄寡恩,思想偏激,追求完美的小家伙,还能饶了大家吗?
木雕泥塑一般坐了很久,最终崔成秀站了起来,对着吕建竟然拱手:“吕大人真是精忠报国。你赌对了,你以后将飞黄腾达位极人臣。但是下官却要提醒你,你的高位,是几万尸体垒就的,你的官服,是几万人的鲜血染红的。”
然后不等吕建回应,硬气的对着身边的同伴大吼一声:“咱们走,大不了一死而已。”
一向软骨头的周英秋,也难得的硬气的丢下一句:“这几年,我坏事做尽,但也享受尽了人间富贵,值了。咱们走。”
其他的几个人也知道求人没用,还不如光棍一把,直接大步向外走。
魏国公就有些焦急的询问:“吕大人,为什么不拦住他们,直接将他们拿下?”
吕建摇了摇头:“我的职权所在,没有这一个权利。拿下他们,那是有司的事情。”
魏国公就遗憾道:“可惜,你放弃了一个绝佳的为朝廷出力,效忠皇上的好机会。”
吕建却显得云淡风轻无所谓:“位极人臣又如何?还不是过眼烟云昙花一现?我这个人野心不大,原先只想做个三品官,报复我的仇人。然而恩怨已了,我爬到更高的地位有什么用?我反倒更愿意做一个闲云野鹤,腰缠十万下扬州。带着老娘小妹还有媳妇一家人,安安分分的过一个普通人的日子。”
对于吕健这样的说法,没有人能够理解,反倒认为他是矫情。故作清高,我鄙视你。
魏国公询问一个关键的问题:“那母子你打算怎么处置?”
吕建道:“我答应过他们母子,我将将他们送到海外,一个中土人士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他们平平安安,平淡的过完这一生。”
魏国公听了,无奈摇头:“吕大人,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吕建就一脸无所谓。
魏国公语重心长的道:“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如果你放走了他们母子,你就会被上位者猜忌,认为你留有后手,未来有不臣之心。”
吕建默然。
“那我就带着他们母子,一起去海外,再也不管这大明的乱世。”
魏国公苦笑:“你想的太简单了。你现在想一走了之,不说可惜了你这个人才,就是现在你想走,你带着那母子你连京城都出不去。我想包括你的岳父,都绝对不会允许你走。”
思考良久之后,不得不屈服:“那么好吧,我将那个孩子交出来,不过要留下那个苦命的女人。孩子没了可以再生,那个女人实在是无辜可怜。”
魏国公再次摇头:“这是不现实的,因为你留下那个女人,也将后患无穷。”
吕建再次无语:“那能不能让他们没有痛苦体面的离开?“
魏国公摇头:“那更不可能,他们母子必须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处死。否则会有无数的谣言流传开来;会有无数的野心者,借机生事冒充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