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挣扎:“启禀皇上,他在京城,怎么可能了解山西情况?这是吕建血口喷人,没有的事情啊。”
吕建冷笑:“很不巧,就在今天头午的时候,我恰巧遇到了从山西逃荒进京,被你们逼迫的家破人亡,一路乞讨而来的一个举人。他正在我的府中,如果皇上需要,可以将他找来对证。”
大殿里立刻一片大哗。
大哗的不是吕建手中掌握着人证,而是真没想到,这帮贪官酷吏,竟然把一个大明堂堂的举人,逼迫到了这种地步。这是对诗文的一种严重羞辱,这让满殿的群臣,立刻有了同仇敌忾之心。
文人是一个完整的团体,是不许任何人触碰底线的。这一下,就再也没人愿意出来帮这群混蛋求情说话了。
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尽量离他们远一些。
而吕建继续火上浇油:“他们不但如此强取豪夺欺压百姓,更是巧立名目,把手伸向了商屯和王庄的百姓,收取剿捐,落进他们自己的腰包。”
然后看着面前的山西官员:“你们可不要抵赖呀,我有更多的证人,我的证人不下千万,要不要他们进京为你作证?”
这句话一出,当时吓住了所有的人。
真要是把千万的西北流民,弄到北京来,那天就塌了。
静,非常的静,最终只剩下崇祯的喘气声,这个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大。
就在空气即将压迫到极致的时候,一声怒吼,打断了平静:“董国良,如此辱没先皇,藐视朕宫,摧残百姓,制造流民,来啊,拉出殿外,杖毙。”
几个行刑太监冲进来,拖死狗一样,将瘫倒在地,哀嚎求饶的董国良拖了出去,刚出殿门,就听一声惨叫,哀求戛然而止。
小太监进来回复:“启奏陛下,行刑结束。”
朱由检站在那里,威严的扫视了所有噤若寒蝉的臣子。那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你们还欺朕年轻吗?你们还敢冒犯这个年轻的君王吗?
黄嘉诚和侯徇瘫倒在了地上,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
“黄嘉诚,侯徇,欺君罔上,祸国殃民,如此罪行累累,实在令人发指,当诛,当诛,当诛——”
然后崇祯一把摔了面前的茶杯,暴怒而去。
大殿里的群臣,竟然忘记了跪拜迎送,竟然傻愣愣的依旧看着吕建,一阵阵的心里发寒。
好久好久,黄礦苦笑:“吕大人,你的一竿子打倒了山西几位重臣,难道忘记了圣人的忠恕之道吗?”
吕建笑了:“圣人的忠恕之道,当然不能忘。本官历来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但也有底线,那就是不能损害我的基本利益。如触碰底线的利益,就是损害了我身后许许多多股东的利益,就是损害了皇帝的利益。这里也有在座诸位大人,包括你黄大人的噢。我是要坚决维护大家利益的。你说是不是黄大人?我除了这将手伸进我利益的人,真的是为你们好。”
然后就抱着他那又长又大的牙笏,迈着得意的四方步,甩动大胯,走出了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