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哲诚看着焦急踱步的吕建,他的心中也忐忑起来,以为自己猜错了。
“大人,难道下官猜错您的安排布置了吗?”
“不,不,你猜对了。但其实我只想到了袁崇焕,贸然突进然后崩溃,或者女真人是偷袭天津卫,兵临咱们京城城下。但我没有想你想象的那么深远。想象着袁崇焕会孤注一掷,放敌深入。如此一来,我这一支暗藏的手段,这座城,就可能出现腹背受敌的状况,为此我心焦。”
他这就是借口,实际是他这两条两个都没想过。但如果他说出这个实话,那么这座城的存在就成为不合理,那么这位蒋大人睁眼闭眼的理由,也就不成立。他能冒着这么大的干系,让这座城存在,让这里的兵存在,是足以说明他是一个真心为国的。
如果这个理由不存在,那么他会第一时间,将这座城和这里的兵,通报给朝廷,那就是自己的灭顶之灾。
“那会不会后金,从北面越过长城进入京畿地区呢?”吕建真的想听听他的意见分析。
蒋哲诚摇头:“先不说大人已经掌握了蒙古人,即便他们已经征服了,靠近长城的内蒙古部落,打开了越过长城进入京畿的通道。但相比于从天津登路,北面进入京畿,不但道路遥远,而且进入长城之后,要经过多个城镇关口,比在天津登陆,一路一马平川,更适合于骑兵来说的地形,他们更应该选择在这里。”
吕建想了一下:“你分析的有道理。但是皇太极从海陆来,他要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东江镇的毛帅。”
“毛帅只能够插手到辽东半岛,他是不能管,袁崇焕也绝对不会让他管,渤海湾内的事的。”
“还有一个就是登莱水师的截杀。”
“只要事情做得出其不意,根本就不可能让袁可立大人,有任何反应。”
“那他们怎么退回去呢?”
“只要城下之盟签订,他还愁退路吗?”
“以当今皇上的刚烈性格,谈判不成功呢?”
“即便到了那一步,建奴再向北杀过去,越过长城,反倒比撒进来的时候更容易。”
“你的分析对。但如果我将这样的分析呈报给朝廷呢?”
蒋哲诚冷笑一声:“那下官就应该为你烧纸祭奠了。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只要大人将这个咱们的猜测上报上去,我想大人是绝对不会看到,第2天的太阳的。都不用等袁崇焕出手,就是皇上,就会出手了。皇上是绝对不允许人,破坏五年复辽的希望的。即便是大人您这样,在皇上心中重要的人,也绝对不行。
而朝廷中的东林大佬,在魏忠贤轻易被打倒的过程中,尤其是当初您,和魏忠贤分析局面的那套理论,让东林党人感受到了,外面有一支属于他们的军事力量的重要,他们也绝对会除掉你。”
蒋哲诚说的对。当初自己去找藏着全国玉玺,不献出来的魏忠贤的时候,当时是给他分析了他想重新翻天,是不可能的原因。那就是放眼天下,掌握兵权的都是他的死敌,那是再也翻不了身的。
这样的分析后来也传出了出去,结果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作用结果。
蒋哲诚,这真是一个明白人。他拿捏住了皇上的性格,看透了局势人心。那么他的分析是不是更加有可能,是自己存在的这段历史的可能呢。
虚心的请教:“那么蒋大人认为,本官更应该怎么准备呢?”
“积极备战,静观其变。”
“好,那我就干冒可能被朝廷误会的风险,继续积极备战。”
蒋哲诚施礼:“大人有如此忠君爱国的承担,下官愿追随左右。”
吕建双手相搀:“有你相助,真是我的幸事啊。我们共同努力,承担着即将的国难。”
取得了蒋哲诚的信任和帮助,在这个被严格封锁的城市里,吕建可以放手大干了。
首先,他拿出来了自己的压箱底的金手指,那就是开始直接炼制钢铁。
在古代,之所以没有实现直接炼制出钢铁,其实只有两个技术瓶颈没有突破,一个就是炉温的问题,一个就是练出来的钢淬容易折断的问题。
张小泉菜刀为什么不能拍蒜,就是如此。
吕健拿出的图纸,事先垒建的高炉,与真正炼铁厂的高炉,仅仅改变了一个结构。那就是高炉进气口,中间加了一个加热器。将风车带动的鼓风机,吹进高炉的空气,用中间的这个加热器,将空气预先加热,这样就提高了高炉的温度。
还有是焦炭的使用,不但同样提高了炉温,而且因为焦炭去了硫化物,让燃料里的硫不再渗透进铁料里,这样就让钢不再变脆。
然后就是用熟铁和生铁叠压法,将含有高碳的生铁,和没有了碳的熟铁,互相融化成水,这样就直接生产出来了低碳钢。
技术的瓶颈,往往只在生产中的最后一步,就像皮岛盐场的食盐,煮盐法到晒盐法之间的转变,期间只有一个瓶颈,只要突破了,那就是一个巨大的产能和质量的飞跃。
当第一炉钢直接流淌出来的时候,工人们在冷却池中,捞出了第一块儿钢锭,真正的行家里手赵河,拿着小锤子轻轻的敲打,然后他就震惊了,然后他就喜极而泣了,几乎是癫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