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了,派出了接管盐城盐场的人之后,吕建接待了回京上任内阁的武之望,和即将履职的孙传庭,还有蒋文举。
他们是一起去崇祯那里谢恩之后,一起跑到吕建这里感谢的。
这样的情景,就有点意思了。
他们三个人,先前就是同朝为官,又都是东林党人。这次,算是同时成为了保皇党人了。
坐在一起,志得意满。终于做到文臣终极目标的武之望,老脸兴奋的通红,大有返老还童的征兆。
对吕建虽然还是一口一个贤侄,但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倚老卖老,而是带着点攀附的意思了:“多谢贤侄保举,让我得偿所愿。当初我听说你,阻挡我去做那个登莱巡抚,我还对你有怨言呢。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贤侄是留着这么一个好位置给我。是我错怪你了,我的心中有愧呀,还请贤侄不要为此,而对我有什么成见。”
吕建微微一笑:“伯父言重了。即便伯父您真的怪我,那我也只有向您老请罪的份儿,哪里敢心生怨恨呢?长辈训斥,那是做小辈的荣幸,我还求之不得呢。”
他越这样说,弄的武之望眼圈发红,鼻子发酸,心中越是感动。
“这次我推荐伯父入内阁,这样就让咱们保皇党,在内阁里,有了我们的声音,可以代表我们还有皇上发声。伯父任重道远,责任重大啊。”
“这个自然,我一定将咱们党的宗旨贯彻下去,推行开来。”有了这样的承诺,吕建就放心了。
然后面对孙传廷:“孙大人能够出来为国效力,真的是可喜可贺。”
孙传庭倒是一个随和的人,也是一个非常善于拿捏轻重的人,他对吕建拱手:“圣天子在朝,一招粉碎了阉党,让下官可以重新出来为国效力,但也是吕侯爷保举的结果。这一点下官铭记在心。对于下官去山西做布政使,侯爷还有什么嘱咐吗?”
吕建摇头:“我相信孙大人的能力,本官没有什么嘱咐。不过,本官还是想要提醒一句,即将上任的耿如杞,是个爱揽权的人,心胸上也差了那么一些。所以我提醒孙大人,尽可能的避免触碰他的权利,就比如说剿匪。”
孙传廷郑重的点头接受意见:“耿如杞这个人,当年和我曾经在一部同事,我是了解他的,正如大人您说的这样。为此,为了朝廷事,我们山西三驾马车,我是避免和他发生矛盾的。而至于大人吩咐的少触碰包括流寇的事,我却不懂大人的深意了。”
这么问,就让吕建不好回答了。
在吕健的心中,他是真心希望流寇横扫山西,将那些士绅大户地主豪强,干掉一批,最好再干掉俩郡王王爷什么的。这样就能借流寇的手,释放出大批的土地,用来安置流民,用来安置那些被招安的流寇。
但这么阴暗的心理是不能说出去的。
“我的意思是,耿如杞管着这方面的事,我怕您和他产生冲突。同时,朝廷最忌讳的就是越权。山西地方军队的调度,是有指挥使做的,那是一个老人,我也不希望您和他起冲突。”
孙传庭理解的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我要恳请孙大人在山西推行。”
“请侯爷指示。”
“指示不敢,仅仅是建议。您是否看到了我山西,商屯和皇上皇庄推行的政策?”
孙传庭点头:“下官虽然在野,但也关心天下事。侯爷在西北这两块推行的政策,简直是治国最佳之策,下官深表佩服。”
“那是先皇和当今,就是让我在山西执行这样的政策,先皇和当今的目的,就是为国,摸索一条解决大明财政萎缩,土地兼并办法的实验田。”
孙传庭和蒋文举就恍然大悟了。感情那样的政策,是出至先皇和当今。如果自己也推行,那会深获圣心的。这是好事。
同时似乎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吕建不希望知兵的孙传庭,不要管流寇的事情,那种阴暗的心理目的了。
不过这两位真心爱国的人,却在心中很认同吕建的办法,决定跟着执行。
看到两个人明白了,吕建道:“那我就请求孙大人,在流寇摧毁地主豪强之后,那些无主的土地,不要再变卖给其他的地主士绅,而是按照我的政策,承包给流民。虽然这样做,山西官府,会少了一笔眼前快钱,但却会像商屯基地和皇庄那样,获得源源不断的后续的财政收入的。又为朝廷解决了流民问题,更能为朝廷的招抚政策,流出安置被招抚的流寇的空间。”
孙传庭当时点头:“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坚定推行。”
吕建松了口气:“我最终的目的就是,你能够稳稳的在山西站住脚跟。将来为了治理好山西,成为京城稳固的后方。以后,我会将一批一批实干的官员送过去,还有即将开的恩科,我也会将其中的一部分人,直接送到你那里去历练。所以,你在那里没有阻力没有矛盾,才能实现我即将请你和蒋大人,为朝廷和皇上培养真正的干臣做基地。”
蒋文举不由的伸头试探的询问:“这是侯爷您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这得问清楚,要是吕建的意思,那就是为私人培养势力,吕建野心不小。但要是皇上的意思,那就是为君为国了。本质不同,性质不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