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建跳出来一句臣反对,当时让满朝大臣无不侧目,转而退避三舍。立刻拿出来一副小人作妖,君子不与小人斗的意思了。
群臣们看着吕建手中的象牙笏板,好在这是小了的,于是大家也纷纷整理自己手中的牙笏,相互暗暗的对比,看看自己手中的,还能不能和他对打。
比量了大小之后,大家充满了信心。咱们都是一样大,然后我们还是得道多助人多势众,你就和你的那几个杂鱼同党,要是圈踢互殴,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崇祯皱眉,我让你站在朝堂,是实现你的有一个反对声音。但那得是我需要有一个反对声音的时候,你才能有。不是让你也和东林一样,为反对而反对,什么都反对呀。难道到现在,你还没这个觉悟吗。
于是出言提醒:“吕爱卿,裁撤驿站,这个弊端重生的恶政,能够让那些苦难的驿卒不再家破人亡,让他们不再逼迫百姓走投无路。同时还能解约出一笔经费,供应给辽西,朕还是觉得可以实行的。”
这意识已经很明确了,我是同意的,你别出来搅局。
吕建却没有听从崇祯的意见,而是冲着崇祯一施礼:“臣请问皇上,请问诸位同僚大人,裁撤了驿站,那么全天下十几万驿卒如何安置?他们身后百万的家属如何安置?”
这个没有人想过,也不需要他们想。
吕建这样的反问,大家就不愿意了。我们只是提出问题,并不负责解决问题。你这么问,不是讨人嫌吗。
再说了,现在正是新朝新气象,万象更新的时候,君子治国大刀阔斧的改革,挽救这个即将崩溃的大明,是我们的责任。
改革嘛,就要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让有些人为此付出一点代价。而小民的利益有必要在乎吗?
大家坚信,帝国的子民,是有舍小家顾大家的觉悟的。
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过,这老大帝国,不就是由一个个的小家,而组成的大的国家吗?现在对一个个的小家伤害,已经足够严重了,如果再这么伤害下去,家之不在国之焉存?
当然,那都不是这些高高在上,士大夫们所考虑的。小民就是绵羊,士大夫就是牧人。要不怎么叫牧守一方呢。而绵羊之于牧羊人,就是被薅羊毛的份。
看到大家包括皇上,都一脸不以为然,吕建就冷冷的提出:“诸位可要知道,当初实行户籍制度的时候,那些驿卒,是没有土地的。而驿卒又是实行的准军事化管理,他们都受到过军事训练,军事培养。大家想一想,在这个已经是群寇风起的时候,将这十几万无衣无食,受过军事训练和培养的驿卒,不管不顾的就这么释放到民间,让他们十几万受到军事训练和培养的驿卒,还有他们身后上百万的家属,走向绝路。诸位想一想吧,那将是一个什么样可怕的后果?”
这个问题一出,首先变了脸色的是崇祯,还有黄礦。他们这时候才想起来,真要是按照毛雨健和刘懋提议的,撤了驿站,而对那些驿卒和他们的家属,不管不问严重的后果了。
然而吕建又抛出来一个问题,还真正触动了所有官员的灵魂。
“如果驿站裁撤了,那么公文和军情传递由谁来负责?更关键的是,官员们外出公干,期间的车马住宿伙食,由谁来负担?让这些同僚们,风餐露宿为帝国奔走,却要自掏腰包,那以后谁还会为帝国风雨奔走?”
这一下让官员们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对呀,要是把驿站裁撤了,那以后大家游山玩水,还怎么公费旅游?还怎么顺带脚薅一遍羊毛?
感情那个毛雨健,是在敲大家的福利瓦罐啊,我说我怎么看着他不像好人呢。
但是这时候后悔似乎已经没用了,因为裁撤驿站,在先前是一种巨大的呼声,群臣一致同意,找了许多借口,这才让皇上同意了大家的意见。
这时候再反对裁撤驿站,那就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脸,咱们是可以不要的,但不能当场就打自己的脸啊。
这一下弄得整个大殿一片鸦雀无声了。
这一下崇祯也不得不考虑,这个严重的问题了。
对于裁撤驿站,削减了官员们的福利,崇祯不是不知道,但当时他的心中还有一点小窃喜。
你们这些官员,享受着我给你们的俸禄,还要变相敲鼓吸髓,住着我的吃着我的公费游山玩水,这本就不公平。也就装作糊涂,没有提这事儿。
但这事儿可以不提,那公文传递和军情急报该怎么处理?一旦耽误了公文的传递,政令就变得阻塞,一旦耽误了军情奏报,那将是天下大乱。
更何况前面说的,那十几万受过军事训练和培养的驿卒,那才是真正的火药桶。
现在的流寇,是真真正正一群丢失了土地,放下了锄头的百姓,一群乌合之众。
而一旦这十几万,受过军事训练和培养的驿卒加入其中,那各地的流寇整个的素质就变了。就这一群乌合之众,都已经让各地的卫所军队不能抵挡,如果流寇的战斗力,再因为这些驿卒的加入而得到提升,那就真的天下大乱灭亡不久了。
黄道周皱眉:“小侯爷,驿站弊端多多,应该裁撤,但你提出来的问题,却也是关键,这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