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镇江已经成了东江镇和满清沟通的桥头堡,在这里已经有了一座固定的大桥。
今日,在这个东江镇的桥头堡,走出了最不应该走出的人,那就是李永芳。
他是以满清通商大使的身份,带着满满合作和和平,来到了这座大桥的桥头。
随着他紧张的张望,鸭绿江对岸,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车队,大车之上,都是沉甸甸的麻包,走上桥,让人感觉到整个大桥往下一沉,所有的人都担心,这座大桥能否承受住这样的重量,千万别垮塌了。
好在,这座大桥承载住了重负,也承载住了这一段历史的寄托。
一辆马车,来到了李永芳的面前,驾车的,竟然是东江镇的第二人毛承禄。
他将一份公文,郑重的交给了李永芳:“李大人,这次东江镇向您交付一百万担食盐,请你查收。”
李永芳的脑袋就嗡的一声,这是震惊和恐惧造成的。
他知道东江镇皮岛上的盐场,产量巨大。但他实在没想到,那个盐场的产量巨大到这种程度,吕建当初承诺能交付他每年千万担的食盐,他还以为吕建在胡吹大气。
结果没想到,这第1批交割,竟然就有百万担之巨。那么东江镇皮岛仅仅这一个产业,一年千万担的食盐,就能为东江镇,带去一千五六百万的银子收入。
整个大明的财政收入才有多少,不如他的三分之一。整个大清的财政收入多少,如果不算抢劫大明的赃款,一年不过是五分之一。
如果按照经济上来计算,一个巴掌大地方的东江镇,就在财政上,就能碾压周边所有的国家,而一家独大。
这时候他才在内心里明白,原先他以为吕建向满清服软,是因为天堂太远恶邻在侧。结果现在情形恰是相反,这个恶邻不是满清,却恰恰是这个巴掌大的东江镇。
原先自己还认为,自己和吕建达成了秘密协议,每一斤食盐自己净赚20文钱。有了这笔额外的收入,自己完全可以舒舒服服的做个富家翁了。自己在真正取得了皇太极的宠信之后,真是名利双收。
结果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必须用这笔钱来武装自己。因为没有武装的自己,揣到自己怀里的钱,早晚还是这个吕建的。
收拾了心思,打开一个麻包,那里是白花花的食盐,绝没有掺杂沙土。这的确是上等的好货。
吕建是一个真正讲究信誉的商人。言而有信,绝不弄虚作假。
这样一个有信誉的人,自己曾经和他有三年不战之约,他也一定会遵守诺言的。如此,自己也就有了三年扩军备战的时间。有了未来200万的收入,如果全部投入到军事当中,我或许自己就有能和他相抗的实力了吧。
带着这样的野望,看着滚滚而过的食盐大车穿过镇江,进入了自己的领地,然后在大车车队过后,李永芳正式向毛承禄递过了厚厚的一本花名册:“这是你家侯爷要求接收的难民花名册,五十万,不差一个。”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还在得意,我们也是讲究信誉的,你要求50万,我们还厚道的给你加了量,足足60万。只不过是男女老幼占了七成罢了。到时候就看你吕建有什么能力,填饱这些废物的肚子了。
难民开始通过大桥,源源不断扶老携幼的进入了东江镇。
毛承禄没有去清点数目,也没必要轻点。他看着这老弱居多的队伍,眉头紧锁。
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因为自己的侯爷说了,即便全部是老弱,自己也必须接收。
这时候的毛承禄在心中哀叹:“我的侯爷,你的心的确是太软了。你哪里是什么财神爷,你就是活菩萨。你这是在割肉喂虎啊。”
面对回来交差的毛承禄的抱怨,吕建只是一笑:“在这个战争混乱时代,只有人口才是最终取得胜利的基础。都是老弱妇孺怕什么,只要给我时间,妇女会生育,孩子会长大。老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们都将是我,是咱们东江镇,发展壮大的基础。好好的善待他们吧,因为他们才是咱们未来所依靠的力量。还有,你不要抱怨这里没有多少劳动力,满清认为他们将壮劳力留在了他们的区域里,是他们的胜利。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我认为他们留下了巨大的祸患。”
“叔叔为什么这么说?”
“你要换一个角度来想,满清将劳动力留在了他们那里,却将那个劳动力的家人,送到了我们这里,让他们骨肉分离。我们心里黑暗点说,这不就成了将来满清人口中的人质吗?一旦将来战争起来,我们一定会再次面对汉八旗,那么汉八旗里的这些家属中的男子,他敢彻底的得罪我们吗?”
毛承禄似乎有些明白了。
“而同时,那些留在满清的男人劳力,家属亲人却在我们这里,他们能安心在那里生活吗?他们能不思念他的亲人吗?一旦我们这里发展的好,让他们的亲人过上好日子,那些被留下的人,能不想尽办法逃过来吗?然后你忘了一个更致命的东西。”
“是什么?”
“那就是咱们的杀奴令。满清自以为得计,留下这六十万人口中,最少二十万的年轻人。在我们好日子的感召下,在他们想要和亲人团聚的迫切心理下,那被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