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向远处跑去,不一会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用说牛二,就是王银山也看得出来,这帮人应该都是刘家堡的,只不过借用牛头山的名头罢了。
可谁让这帮人假冒盗匪呢?死了也是白死!
李阳对牛二说道:“杀了这么些人,不告诉县太爷是绝对不行的,你们把尸体清洗干净,装到麻袋里。”
“今天晚上派出一部分人,尸体运到县里,就说牛头山匪患猖獗,要偷袭王员外的粮队,被我等击退即可。”
吩咐完了,李阳来到王银山身边,温声说道:“明日员外将这些木排船只到明日午时顺流而下,我来负责解决铁索拦江。”
“放心,我们是保安公司,做事绝对是有分寸的,绝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伤了他人性命。”
几句话打消了王银山的疑虑,这一夜转眼即过,等到了天亮,有些船工民夫才看到河滩上的鲜血,一个个吓得不轻。
王银山把手下的人集中了起来,大声地说道:“昨夜有贼人偷袭,全靠保安队迎头痛击,这才保了我等性命!”
“今日咱们拔锚起航,有诸位英雄负责开路,把粮食全都运到加工基地去!”
这回大家伙算是有了主心骨,一个个欢欣鼓舞。那些伤员也得到了救治,又吃了营养品,都恢复了精神。
此时李阳却已经不在营地,而是在江边的一艘船上正在对着铜镜忙活。
先是在唇上颌下沾了一些胡须,又将一些白色须毛掺杂在头发里,然后梳了一个发髻。
对着镜子一看,头发花白,额下有须,一下子就老了好几十岁。
李阳又细心地用精致碳笔在脸上扫出淡淡的细纹,拿鱼皮胶轻轻附在上面,用手挤压。
很快,一张堆满了皱纹的脸呈现在镜子中,任谁看上去都是个五十岁出头的老头子。
这艘船极其特殊,船体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在大周王朝只有简易木板船的时代,也算是大船了。
船体呈现流线型,船头处装了金属撞角,有可以立起放倒的桅杆,
船篷也是可以折叠拆卸的,现在已经升了起来,外面包裹了数层牛皮,又蒙了一层粗布来掩人耳目。
这是李阳亲自设计绘图,经过月余才打造出来的艨艟战船!
船棚有着防护,箭矢飞石不能伤,而里面的人可以通过小孔用强弓硬弩还击。
前面的金属撞角就是为了冲撞用的,在大周王朝这个时代,那种简易的木板船绝对是一撞就翻,一顶就漏!
船舱外面牛二亲自负责把守,手按在刀把上谁也不许靠近,这可是秀才爷亲自吩咐过的!
“牛二,进来,找你有话说。”
听到李阳吩咐,牛二赶忙撩开船舱门帘走了进来,刚一进去,就吓了一大跳!
只见秀才爷早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翁坐在船舱里!
“你…不是,秀才爷呢?!”
牛二急的青筋暴跳,手已经把刀抽出了半截,自己在外面负责护卫,怎么无缘无故跑进人来?!
再说秀才爷不见踪影,这要是出点事,自己如何交代!
“牛二,连你也认不出了?那看来我这化妆术还成。”
听到眼前这位花白头发的老翁嗓音如此熟悉,牛二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居然是秀才爷装扮的!
在这大周王朝哪有什么化妆术,李阳这个乔装改扮又做得十分巧妙,实在瞧不出什么破绽。
“我让你准备好的酒送过来了吗?”李阳问道。
就在昨晚,李阳让派人进城,一副卖酒的挑子。虽然不明所以,可牛二还是办得妥妥当当。
赶紧回道:“卖酒的挑子早就备妥了,一桶黄酒,一桶米酒,都是上好的,找兑的零钱也备得充足。”
李阳含笑点头:“事情办得不错,我前去刘家堡一趟,把他们那些船篙做点手脚,让他们不堪使用。”
“到了正午时分,带领那三十个水性好的,保着船队顺流而下,记住,尽量不要杀伤人命。”
“这艘船…还是不要动用了吧,平时就藏在芦苇当中,等有要紧的事情再说。”
李阳说完,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腰中扎了一条布带,走出船舱,挑起担子就往刘家堡的方向走去。
牛二心中不由得暗暗担心,这秀才爷难道要来个孤身入虎穴不成?
就凭装扮成一个老头子,再挑上两担酒水,就能把刘家堡船篙利器给弄废了?
撑船用的船篙竹子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外皮粗厚,竹子极其的坚韧。
就算是拿利斧去砍,恐怕也得砍上半天才能将其一分为二。
人家那么多人,光是船篙就有几十根,难不成当着别人的面一根根砍断不成?
可是秀才爷做事从来不按常理,而每次都能出人意料地达到目的,牛二自然不敢多问。
李阳挑着这副担子晃晃悠悠,很快就已经来到了刘家堡封锁的江域附近。
别看现在是夏末秋初,但是秋老虎却十分厉害,到了接近正午的时候不是一般的热!
刘家堡吃了大亏,刘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