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带着人还没有出城,曹轩已经派人将人数和行进方向给泄露了出去。
此时此刻,漕帮的人已经聚集了起来,共有一百人出头,每个人都有快马长刀。
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又有着漕运敛财,这装备在帮会里面也算是首屈一指的。
这伙人的头目名叫张桂,听完曹轩手下的禀报,不由得嘿嘿冷笑。
“我当这个李阳有三头六臂,弄了半天根本就不懂得这行军打仗的事,就他那点人,岂不是送死一样?”
“县里面的那些衙役捕快连匹马都没有,他带的三十人又怎是我漕帮兄弟的对手?等我把他杀得一个不剩!”
这个张桂年轻的时候是行伍出身,虽然只是个下级军官,可对于行军打仗颇有心得。
再加上他体格雄伟,刀马纯熟,就是有点佝偻腰,从背后看像是个大青虾,江湖人称铁背苍龙。
在此地身为副堂主,一直不服漕帮的安排,觉得自己能力卓著,只担任副职实在是大材小用。
天长日久,这家伙就暗中网罗了一批人,明面上做着漕运生意,暗地里做的却是盗匪的买卖。
曹邦也对此有所怀疑,多次命令当地堂口详加调查,可谁能想到是副堂主干的好事,自然是查不出什么。
天长日久,张桂这帮人慢慢成了气候,又和曹轩那帮人沆瀣一气,更是张狂得不行!
曹轩的手下倒是个老成稳重之人,赶紧说道:“我家老爷说了,这李阳有些门道,堂主你可千万不要轻敌呀。”
“轻敌?他李阳也配!”张桂大咧咧地说道,“就他那点人,我不用半炷香时间就能杀光!”
“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把钱准备好就行了,我张桂做事明码标价,这钱一文都少不得!”
说完,这家伙飞身上马,打了个呼哨,这群黑衣人催马前行,很快就来到了黑松林。
此处因为道路狭窄,地势险要,山上长的都是松树,密得连阳光都透不下来,故此名曰黑松林,是一处凶险之地。
张桂倒当即命令马队在山下埋伏,自己只带了十几个人在林子里面等着。
“吩咐兄弟们打起精神,等到用这个婆娘换了收条,李阳带队回城的时候,咱们就在山脚下的乱石滩动手!”
“凭着马队之威,只要冲杀几回,便不会留下一个活口,记住,每个人都要补刀,李阳的脑袋更要砍下来!”
张桂做事从来都是狠绝二字当先,为了钱财,甭管什么事情都敢做!
眼瞅到了午时,就看进山的道路上出现了一队人马,走的是乱乱哄哄,哪有半点精气神。
那些捕快衙役都是没精打采,就连李阳带的保安队也是一个德性,看起来是毫无斗志。
张桂远远看了,不由得暗中得意,果然和自己所料一般无二。
只要是马队一冲,自然是溃不成军到处乱跑,这两条腿怎能跑过战马,只有等死的份!
慢慢地,李阳那匹白马终于到了近前,刘翠花被堵着嘴按在一边,看到熟人来了,拼命地挣扎起来。
张桂冷笑道:“你这个婆娘,还说自己丈夫姓黄,看到李阳来了就急成这样。”
“放心,让你们夫妻死在一起,省得孤孤单单在这世上守寡受罪!”
刘翠花刚才听得是清清楚楚,心里面真是叫苦不迭,看起来这帮歹人不讲信用,李阳来了也是送死啊!
很快双方的队伍渐渐靠近,距离十丈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夫人,是你吗?有没有受伤?”李阳满脸关切地喊道。
刘翠花被堵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真是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废话少说!赶紧将收条送过来,不然我就把你老婆一刀刀地割肉致死!”张桂恶狠狠地吼道。
“切莫如此,收条马上就送过来!”
只见李阳从马鞍上摘下弓,将厚厚一摞纸张卷成卷儿,绑在了箭杆上,然后半拉弓弦射了出去。
手下人将这箭杆上的纸张一一展开,张桂拿过来一看,上面全都是字儿,还有不少鲜红的章印。
身为副堂主,虽识字可也是不通文墨,看着确实是一些收条借据之类的东西。
“放人!”
张桂把手一挥,手下人将刘翠花身上的绑绳松开,照着屁股蛋踹一脚。
这婆娘像疯了一样撒开腿就跑,惹得张桂这帮人哈哈大笑。
刘翠花现在可要急疯了,刚才听的是明明白白,这帮歹人设下了圈套,只要回城是死路一条啊!
来到跟前,气喘吁吁地说道:“李阳,绝不能回城啊,我刚才听说这群人有埋伏!”
李阳脸上却是淡淡地,说道:“夫人稍安毋躁,快上马车吧,一切都有安排。”
刘翠花一个妇道人家,到这时候哪有什么主意,只得听天由命,上了准备好的马车。
等刚一上来,却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车厢里面极其狭窄,满满当当塞的都是盾牌和强弩。
这些器械刘翠花也见过,在屏山县的时候,每次剿匪打硬仗,保安队都用过这些玩意儿。
没想到这么老远,牛二居然不辞辛苦,把这些东西都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