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四嘿嘿一笑,慢条斯理地问道:“那到底是谁开的?说出来给我们爷们儿提提醒,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管事的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是此县的县尉大人开设的!”
“念在你们是北方来的蛮子,不知者不怪,速速退去,免得皮肉受苦!”
孙四天生诙谐,故意装成惊愕的样子:“唉呀,原来是县尉开设的宝局,这可是个大官啊!”
“要是我没记错,这是个从九品的官员,专门负责地面上的治安,手握实权,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虽然这演技浮夸了一些,可管事的也没瞧出什么古怪,得意地说道:“算你有点见识,明白就好啊。”
“我家主人也不愿意多生事端,你们远道而来,又抓住了理,赔你们百两银子也就是了。”
“否则的话,你们回头瞧瞧,还能全须全尾地走吗?”
几个人回头观看,有将近二十个打手模样的人手持棍棒,不远不近围在周围。
看这意思很明白,这叫做先礼后兵。
只要拿钱走人,便会相安无事,而且还负责在县城中的花销,算是交这么一个朋友。
要是论起来,这可比牛二这帮人搞诈骗的时候厚道多了,一般人早就见好就收。
可是孙四却是一拍脑袋,好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唉呀!你瞧我这脑子。二哥,你不也是个官吗?赶紧把官印拿出来,别让人家说咱们扯谎。”
要是论起来,这几个人当中还就得数牛二品级最高,正经给封了一个九品县令。
只不过南疆局势复杂,一直被李阳带在身边使用,这个县太爷只做了几天就拉倒了。
可甭管怎么说,这官印是实打实的!
牛二也不废话,从革囊里一掏,便把这颗官印拿在手中,在这管事的人面前一晃。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个正九品的县令,陪同代巡大人视察地方,专收拾你们这种不法之徒!”
“竟然敢作弊出千,这简直就是诈骗无疑,今天老子就把宝局给砸了!”
牛二那可是天生的火爆脾气,双手按在桌边,发起了蛮力,猛力一掀,把这张沉重的长桌应声掀翻!
八大金刚也不客气,抄起桌椅板凳就开始打砸起来。
当年在城西敲诈商铺,干的也是这个营生,简直是轻车熟路,眨眼之间就把屋子砸了个乱七八糟!
这个管事的知道不好,吓得赶紧从后门逃之夭夭,哪知道他前脚走,后脚从大门就进来一伙人。
领头的正是孙四给绑在胡同里那位,这小子也算运气好,被路人看到给松了绑绳,第一时间就跑去送了信。
开设宝局的正是本县的县尉,名叫赵德发是一个赳赳武夫,手底下正经是功夫不错,深得陆松的赏识。
在县城里所有的赌场都是他开的,听到有人前来搅局,不由得火冒三丈。
立刻把县衙里的捕快叫上,风风火火便赶到了地方,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一片的打砸之声。
赵德发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声喝道:“哪里来的混账,居然敢在本县闹事,速速进去给我拿了!”
这些捕快一拥而入,赵德发在外面骑在马上,只等着手下把人给抓出来。
哪里知道这帮人进去得快,出来的也不慢,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一个个连滚带爬地就被人揍了出来。
紧跟着几条黑大汉晃着肩膀走出门外,面相看犹如凶神恶煞,
赵德发负责的就是缉拿盗匪,最会以面相识人,看到牛二和八大金刚这长相,心里就明白,这他娘的要是好人才见了鬼呢!
“好个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县城大街上强行劫掠,按照大周的律法可以当场格杀!”
赵德发说完这话,从腰间抽出长刀,用刀尖指着牛二,
恶狠狠地说道:“老子刀下不斩无名之鬼,看你有如此胆色,估计在丰州也有个名头,报上名来吧!”
牛二咧着大嘴哈哈一笑,说道:“要说江湖上的名头,我还真有一个,当年在城西叫做托塔天王!”
“看到身边这几个兄弟没有,叫做八大金刚,原来你就是那个县尉,开的宝局出千骗钱,该当何罪!”
赵德发给气得牙关紧咬,一句话也不说,两腿一夹,这匹马直往前撞。
这是要用战马的冲击之力将牛二撞倒,然后一刀斩杀。
可是这匹马刚向前冲,就看到这几位黑大汉一拥而上,有的扣住马腿,有的横推马身。
力量之大,简直就像是几头牤牛!
这匹马虽然强健,可是被几个人横拉竖拽,立刻向侧面倒去,赵德发猝不及防,当即从马上摔了下来,刀都撒了手。
牛二等人上过不知多少次战场,面对骑兵的经验丰富,这街道上地方狭小,略施手脚便把赵德发弄得狼狈不堪。
“反了,简直反了!”
杜飞挣扎着爬了起来,刚想去捡刀,却被牛二飞起一脚正中后屁股蛋,人就像是火箭一般窜了出去!
“扑通!呲溜……”
这长街上可都是青石板,赵德发一头扑倒在地,把门牙都给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