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司琛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然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收紧,白皙的手背上,隐隐地有青筋浮现。 显然,他并没有萧墨池这样兴奋。 他担心的是,叶苒苒在贾成壕面前暴露身份,会被夜魔门的仇家盯上。 萧墨池还没意识到亲哥的不同,摸着下巴,满眼的崇拜,“以后出门都不用带保镖了,拉着嫂子,天下无敌啊。 也不知道我嫂子这些操作是跟谁学的,慕子珩还是那个夜魔门的家伙……” 说完后,他感觉到头顶上一阵寒风凌冽,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悲催的念头:他把他哥的醋坛子打翻了! “降落,立刻!”萧司琛声寒似铁,不带着半分情感。 “我嫂子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萧墨池没敢说完,直接捂着嘴巴,老实地低下头。 画廊里面,贾成壕跪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叶苒苒手里的小刀,生怕她一言不合地就割掉他另一只耳朵。 夜魔门的人全是疯子,苏七是疯子中的佼佼者。 “七爷……您……您要的东西……我……我都给您了啊,可以放过我了吗?” 叶苒苒没说话,纤细的手指拨弄着银色的小刀。 明明是一把冰冷无情的小刀,在她手里却如同花儿一般,耀眼夺目的同时,催生着死亡的恐惧。 贾成壕都快要哭了,赶紧磕头求饶道:“七爷,我真没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饶了我吧!” 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 叶苒苒勾唇,停止手上转动小刀的动作,然后悠然地开口:“我让你找的标本呢?” 进入夜魔门后的第三个月,Arthur查出来,她当年在医院里失去的两个孩子,被人做成了标本,通过艺术品黑市卖了出去。 三年前,她在国外扣住贾成壕,让他找标本信息。 但是贾成壕给她的是一份被毁的资料,也就是那时她预定了贾成壕的一只耳朵。 上次唐思齐说两个孩子没死,令她重新燃起希望。 所以此刻,她是一定要逼着贾成壕找出那份资料的。 “七爷,当时的资料真的毁了,我只有原始硬盘,不然……不然你拿硬盘回去,自己破解?”贾成壕指着身后的一排硬盘架子。 叶苒苒扫了一眼,思索了几秒后,开口说:“好,你把硬盘给我……这次最好没有幺蛾子,不然……我要的可就是命了。” 贾成壕吞了口吐沫,连连点头,“七爷放心,这次我不敢了!” 叶苒苒冷笑一声,没多说什么,等着他拿硬盘过来。 然而她刚刚拿到硬盘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比之前大门被砸的还要响。 似乎,就在他们附近。 “壕爷……好多拆迁队的人,已经……已经推倒了好几栋别墅了。”外面冲进来的人,哀嚎着。 贾成壕闻言,气得面容扭曲,但仍旧不敢在叶苒苒面前发火,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七爷,我先出去看看?” 叶苒苒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冷冷地扫过男人,点头道:“嗯,你去!” 贾成壕如蒙大赦一般,夹着尾巴便往外冲。 此刻,外面的声音震天动地,叶苒苒猛地想起钱多多还在。 有拆迁队,场面必然是混乱的,她要出去看着,别让那些人伤到钱多多。 叶苒苒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尘土飞扬。 之前鳞次栉比,人头攒动的街道,此刻一片狼藉,像是地震后一般凄惨。 叶苒苒找到钱多多后,才注意到周围都是些什么。 好几十米高的吊车上挂着直径两米的铁球,正在砸着房屋墙壁。 挖掘机,推土机,清障车,装载机,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拆迁工作。 如果,这些在正常工地,看着没有任何违和感。 偏偏他们在拆的是宣艺街,而且指挥拆迁的,还有开挖掘机那些的,全部是穿着黑色西装,一身冷厉肃杀气息的保镖…… 叶苒苒跟钱多多都被震撼到了。 在贾成壕撕心裂肺的咒骂下,钱多多拉着叶苒苒的胳膊,一脸愕然,“苒苒,现在拆迁队换造型了?” 叶苒苒眨了眨眼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可能不是普通的拆迁队……” 眼看着平地而起的高楼顷刻间化为废墟,贾成壕撸起袖子,满脸的怒意,指着刚刚降落的一架直升机…… 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尘土之下,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叶苒苒……” 叶苒苒怔住,目光循着声音看过去。 下一秒,她睁大了眼睛,“萧司琛?!” 他怎么在这里? 还有……这拆迁队不会是萧家的吧? 叶苒苒想着,目光迅速在保镖们的西装上扫过。 看到那熟悉的萧家标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怎么在这里?”萧司琛走过来,宛若一个天然大冰山般,自带着降温效果。 叶苒苒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戾气,下意识地缩瑟了肩膀,目光闪躲地答着:“跟钱导来买幅画。” 萧司琛面上无波无澜,但声音明显比刚才还要冷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叶苒苒不敢抬头,小声喃喃:“知道,艺术品黑市,鱼龙混杂,很是可怕……但是……” 萧司琛啊,其实我比他们还可怕呢。 “知道可怕,还敢自己来?”萧司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平静无波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暗涌。 叶苒苒抿了抿唇,仍旧不敢抬头,“不是怕麻烦……” “不麻烦。”萧司琛看着她低着脑袋,像是一只犯错的小猫儿般,刚才醋海翻波,陡然生出的邪火,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伸出宽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了许多,“为你处理麻烦,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所以,别总是一个人冲锋陷阵,要记住,任何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