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枫停下脚步。
“明白了。”感受到对方严谨的态度，二人也不得不停下脚步。
一番凝重的话语在他们脑海之中回响，许多关键的信息一闪而逝浮现在他们眼前，似乎也能通过想象力能脑补出一些画面，以映照万兽崖处处充满危险的规则，对未知和不明确的事物提高警惕。
然而，这仅仅是万兽崖外围的威慑力，他们还没有深入过埋骨之地，进入那传闻的禁区之中。更不要说那藏匿在禁区之中的“天渊冢”，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以及圣人留下传承的地方。整个万兽崖都被怪异的氛围包裹，恐怕与那里深埋的东西有关吧。
方贤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有了大概的答案。
见两人都进入状态，江瑾枫回过头望向前方，脸色平静下来：“走吧。”
……
不久之后，迷瘴深处。
紫色的网格交织在朦胧之中，三人周围升起一道结界，很快隔绝了周围的毒气，生成一个较小的独立空间。
看不见的虫兽在暗中嘶吼长鸣，一双双红色的眼睛窥视着他们，似乎在打量着新的猎物到来。好在几人行径还算低调，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主意。方贤默默隐去结界的色彩，一切又变得平静下来。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时间，枯燥的行程愈发让人感到压抑，为了缓解气氛，方贤心中带着沉稳，回过头看向苏阳问道：“苏阳，问你个问题。你认为成为超凡者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这么想摆脱普通人的身份？”
苏阳愣了愣，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有些泛白：“成为超凡者的意义么，为了变得比别人更特殊吧。”
“没有人不想要更多的特权，这样才会有更多的机会。我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尊严，传承，希望，那些足以颠覆世界的东西，让机会把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留住属于我们生存的空间，从而去帮助更多同样的人。”
讲到这里，苏阳情绪有些激动。他眼眶开始泛红，死死攥紧拳头说道：“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不好的一切发生，不想看着那些欺压我们的人作威作福。哪怕不再有人对我信任，哪怕要独自面对残酷的未来，无论多少扭曲的现实有多么的残酷，我都不会感到后悔。”
“成为超凡者，是我唯一的机会，我要重启自己的人生。”说罢，苏阳抬起了头。
看着他眼中光影绰绰，好似尘封的记忆被重新推动。方贤默默回过头去，心中感慨万千，却又觉得有些可惜，叹了一声说道：“好吧，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话音落下，他望向不远处几只追逐的异兽，似是有感而发地说道：“人一旦选择罪恶，往往就变得不择手段。而维护正义，却要付出无尽的代价。人在保留一颗真心的同时，也要对外表进行伪装。只有真伪相交，才能在现实生活中存活。”
“你不要过早暴露自己，很多事情都需要一步步来。你所盼望的未来，和那些美好之物的诞生，恰恰是他们封锁和禁止的事情。所以你要权衡利弊，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苏阳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随后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带着几分癫狂的意味：“这个该死的现实，总会把人逼疯的。我也想忍耐下去，可是谁肯放过我？”说着，他的表情渐渐僵硬，随后脸拉了下来说道：“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对散修的恶意那么大，我们是出生于平民，可是平民就不能拥有梦想了吗……”
方贤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他目视前方，眼中早已充满坦然之色：“他们说这是你的命，你应该普通一辈子，每天忙着碌碌无为的生活，将所有美好的愿望都归于幻想。”
“可是生的渺小就是我们的错了吗，为何不能拥有伟大的理想？每个人都是有潜力的，谁规定强者只能是天才的特权，而又是谁规定平凡者不能变成伟大之人。我们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在意那些冷眼和旁观，因为陪伴你走下去的人只有你自己。”
苏阳神情呆滞，恍惚了片刻，回想起现在的处境，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只有我们自己吗？原来真的这么残酷。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的正义之士，难道就不能寻求他们的帮助吗？”
话音落下，二人露出古怪的神色。方贤欲言又止，却知道该怎么说。
而江瑾枫摇了摇头，不摆任何架子，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自诩正义之人，大多都是很傲慢的。他们排斥同类，蔑视弱小者的努力。不要去渴求谁的帮助，要尽量依靠自己的力量。遇到心善的引路人，那是你苦行修赢来的福分；若是没有遇到，那就继续孤独的走下去。只要不辜负自己的期待，那人生就是有意义的。”
苏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吧，我明白了……”他低下头思考片刻，随后又抬起了头：“可是教祖和方大哥呢，你们是哪种人？”他突然开口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二人没有急着作答。只是低头沉思着，两边的树木开始稀少，直至来到森林的尽头，随后才对视一眼，由方贤开口说道：“我们自然与他们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以后的你会明白的。”
与此同时，看着心情有些沉重的苏阳，江瑾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