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元淳惊愕不已的眼神中,夏成安甩着两条大膀子,潇洒的离开了。
揉了揉耳朵,他呆滞的望着管家:“老王,我儿子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
管家十分坚定的点点头:“都听见了。”
“小公爷说,您太抠了。”
“什么!重点是那小子不愿再要家里一分钱,要自己赚钱!”
之前被夏成安逼着给了一千两,莫非是胃口大了,看不上这点小钱?
还是说,真的要奋发图强做生意。
他一时间有些琢磨不透,管家却笑道:“老爷,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要放在以前,他哪里能说出这般有魄力的话?”
就是不知,夏成安能否说到做到。
这边,夏成安往床上一躺一天的疲惫尽数扩散到全身。
就好似扛了一天的大石头,转瞬就泡着温泉有人捏肩推背。
那种感觉,简直爽翻了!
祥子替他脱鞋宽衣,又忍不住打听道:“小公爷,您真不打算拿家里的钱?”
夏成安持之以鼻:“区区二十两,逛窑子都逛不起。”
“咱是赚大钱的人,目光要放长远!”
此时他眼前仿佛出现了好几座金山银山。
只有胃口大了才有野心,有野心才有动力!
晚间月儿明,清风凉,树影婆娑。
公孙家宅。
公孙胜一脸愁苦,怒意滔天:“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那六皇子留不得!”
话音刚落,一个刀子眼杀了过来:“怎么,难道你想谋害皇亲?”
公孙胜连忙道:“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让他再待在皇宫,待在京城。”
越说越气,素来雅致的那张脸,此刻却显得有些扭曲。
“就因为那个陈珏,儿子现在几乎成了全城人的笑柄。”
“什么棒打鸳鸯,第三者横插一族,和皇室抢女人,不知天高地厚,那些话就像刀子在戳儿子的胸口啊!”
他虽不喜欢李清月,的话已经放出去了。
陈珏明目张胆的跟他抢,那和光天化日抽他嘴巴子有什么区别。
看着无动于衷的公孙无敌,他吸了口气:“爹,这件事不仅儿子颜面无光,咱公孙家更是不得体面。”
“您向来重视家族荣誉,怎可袖手旁观?”
空气有些安静,几乎能听到公孙胜因愤怒而沉重的呼吸。
忽而,一阵冷笑荡开。
公孙无敌瞪了他一眼:“说够了吗?”
如此淡然的态度,与他的愤怒形成鲜明对比。
公孙胜愣神片刻,而后木讷的点点头:“够,够了。”
“呵,跪下!”
“啊?”
公孙无敌又是一声呵斥:“让你跪下!”
出于本能的,公孙胜从椅子滑跪到地上,脸上仍是不解和不甘。
是陈珏害得他们丢脸,为何他要跪?
“你可知自己错在哪里?”
公孙胜支支吾吾半天,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外人眼中,你是世家贵族,是文采斐然的骗骗公子,谦信有礼知进退。”
“可你刚才的表现,简直令人失望至极!”
“一个在宫里不受重视的六皇子,居然也能让你乱的方寸?愚不可及!”
公孙胜双手负背,在大堂踱步。
“皇上应允你和李家的婚事,这是铁板钉钉,就算陈珏再如何,搅起风浪也无济于事。”
“与其花费时间对付一个无用之人,你还不如想想如何更深一步赢得太子信任!”
公孙胜低头不语,不甘依旧未曾散去,“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恶气,我们公孙家也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你!”
公孙无敌捏着拳,有些恨铁不成钢。
“还是没磨练好,舒坦日子过惯了,一遇到事情便是如此德行。”
他必垂眼眸,深吸了一口气。
恰在此时,一个家庭匆匆而入,神色略显慌张:“老爷,有贵客前来。”
纠结之下,他还是上前耳语几句。
片刻后,公孙无敌紧绷的脸色忽而有所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运筹帷幄的笑,“终于来了。”
瞪了一眼公孙胜:“你回去吧,好生想想,权衡利弊,学会以大局为重!”
公孙胜丧气的垂头离开。
回头打量了公孙无敌两眼,有些好奇。
什么贵客会挑着天色渐晚时来访,而且还能让公孙无敌转怒为喜?
长廊之上,公孙胜心情复杂,却忽见皎月之下。
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步履轻盈,正被两个家丁引着往正堂的方向去。
而见他来时方向,好像是从后院那边进来的。
她踏出的步子踢着黑袍,露出淡雅的粉色裙摆。
“是个女子!”
公孙无敌心口一惊,什么女子自己老爹如此重视,而且还这般神秘……
还有好奇的折返身子,悄然跟随。
女子落入正堂,黑袍之下是婉转之声,“舅舅,此时来访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舅舅?
公孙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