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了气,张怀安挺直身板,直接朝张威走过去。
“爹,人人都说他是憨子,可您真的觉得他憨吗?”
“夏成安性格直率纯粹重情重义,有好事都想着咱,甚至愿意带我们赚大钱。”
“我与他的情谊也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这大哥我不觉得认的冤枉。”
张怀安说的这么认真,搞得他这个当爹的都有些无可奈何。
从某种方面来讲,夏成安确实不差。
人人都说他是憨子,可憨子却精通算术,能够做出连御厨都自愧不如的菜,能够逆转时间种青菜,能够站在风口浪尖上去做生意……
他的优秀很难否认。
想到这些,张威的心稍微松了些,但神色间依旧怒气未散。
他也不讲究,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花坛上,冷声问道:“他带你做哪门子生意?”
“是那个私房菜还是酒水?”
张怀安连忙道:“都不是,是这个!”
他将那些糖小心的拿出来,摊在张威面前。
方微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这是何物?”
“盐?”
不对呀,盐的颜色要更偏青一点,而且是大颗粒。
而面前这东西细腻如沙,白色雪花,闻着毫无味道,都叫人看不出是啥。
张怀安解释道:“这个叫做白糖,要不您尝尝?”
在他满怀期许的目光下,张威还是将信将疑的浅尝,一口甜滋滋的气息瞬间在舌尖绽放蔓延,彻底惊艳了他的味蕾。
“这居然是糖,怎么可能有如此细腻的糖!”
“这是大哥新研究出来的糖,他要带咱做白糖的生意。”
“按照现在市场上的糖价,儿子也分析过了,哪怕我们只占一成股,也绝对能够赚不少钱。”
他盯着张威,“爹,你之前不是一直在头疼,家中闲钱不足,没办法犒赏手底下的兄弟。”
“若是能够参与这笔生意,那不就迎刃而解了?”
如今天下战士太平,他们不用上战场,打仗自然是好的。
可国家不能无兵,将士们的训练也不可懈怠。
光训练又不打仗,难免会让有些人懈怠多想,就需要一些额外的奖励来巩固他们的心思。
张威白了他一眼,“只有一股,他可还拉别人合伙?”
张怀安如实回道:“还有程家的两兄弟也占一股,六皇子同样占了一股。”
“一共分三股出去,夏成安占七头。”
张威黑了脸色,程家那两个好忽悠的,还可以理解,怎么连六皇子都跟着掺和其中!
虽说皇子不得经商,但除了太子这种身份特殊些的,其他人私下都有沾染一些,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
“不对劲……”
张威想了又想,连连摇头。
张怀安一头雾水:“哪里不对了?”
“你想想夏成安那个憨子,以前都无所作为的,怎么可能掌握如此纯粹的白糖制作方法?”
“说不定,这件事情的背后主使其实和六皇子有关。”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这些都可以推理得出。
哪里有皇子不争权夺位的。
向来不得宠的六皇子,恐怕一直都是暗中蛰伏的猛兽,伺机而动。
他和夏成安关系一直都挺不错,夏成安在冬日种出了蔬菜,又酿造了美酒,还开了私房菜馆,生意火爆。
如今,居然又将白糖种了出来。
身为皇子,身份特殊,在经商方面有诸多不便,所以他不好亲自出面。
至于他就做幕后的推手,在里边占一成利息。
这样既不会树大招风,同时又能保证自己的利益。
跟着他的分析,张怀安也苦闷的点点头:“说的好像也在里面,按照大哥的指挥……”
他和夏成安也是从小打到大的,若是他真有这样的天赋,以前咋不发挥出来?
如今人人都在讽刺夏成安配不上公主,样子婚约一出夏成安就仿佛逆袭开挂一般。
说不定就是陈珏找准了时机,想要借着做生意去开始冷落自己的势力。同时也是为了抬高夏成安的身份,堵住悠悠众口,让他成为能与公主并肩的存在。
将两人兄弟情谊深厚的关系联想在一起,好像也就合情合理,说的通了……
不过他有一点想不通:“如果这一切都是六皇子在背后作用,不拉合伙人,他分一成立也能拿得更多些,为何要带咱们也一起赚?”
“那不等于分他的利益吗!”
张威冷声道:“那才是蹊跷之处!”
“要我说,拉你们下水,明面上是为了带你们一起赚钱,实际上是与你们捆绑在一起。”
“分担风险,欲盖弥彰!”
要是到时候闹开了,陈珏也可以有完美的理由将自己置身其外。
此时,在张威眼里,陈珏已经成了一个精于算计的权谋人。
心里更是佩服,原来最不起眼的才是心机最重的!
看他沉醉在自己的分析之中,张怀安心里其实也没底。
不过他知道,这笔生意能赚钱。
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