睌月色如霜,清凉寂静。
房间里火炉温暖,黎司晚听完夏侯宿的解释,有些惊讶。
“这背后,竟还有这样的隐秘,那如此说来,这邵阳其实也是为国谋划,倒不那么可恨了!”
黎司晚说完,又抬眸看向夏侯宿,“你既然知道她的目的,刚刚为何还这般生气,手都伤了。”
“忍不住。”
“嗯?”
“她无论如何对我都没关系,却不能侮辱你,一个字也不行。”
一句话,黎司晚心底一暖,而夏侯宿转念一想,也想起了黎司晚愤而为他反驳的模样,学着黎司晚刚刚疑惑的模样,反问道。
“晚晚,那你当时,为何要回骂她?”
“她想将不顾大局的锅扔给你,我自然是要扔回去的,哪能让别人欺负了你!”
话语脱口而出,夏侯宿却浅笑温柔。
“是啊,怎么能让人欺负了你?”
这便是他们维护彼此的理由。
是一样的理由。
黎司晚唇角轻笑,“那也不能弄伤自己,疼吗?”
夏侯宿眼底划过一抹狡黠,慵懒的往一侧靠了靠,“疼。”
说着,还故意伸手去够那汤药碗里的勺子。
看他笨重的模样,黎司晚无奈,只好端起汤碗,“我喂你吧!”
“不麻烦吧!”
“不麻烦。”
黎司晚很是温柔地一勺一勺喂着,也就没注意到夏侯宿逐渐上扬的唇角。
一番闹剧在第二圣旨下达时彻底落幕。
黎司晚被封嘉月公主,至于联姻一事,圣上也承诺此事必成,只不过未定人选,待来日与东萧圣上商议再定。
但黎司晚知道,联姻势在必行,而联姻之人,会是宋听雪。
因为原著所写的,就是宋听雪联姻东萧的故事。
冬猎持续了三日,之后倒也算是平静。
等回到京都城,使团便着手离京归国之事。
黎司晚也帮着韵娘准备着行李。
一想到要分别,也有许多不舍。
不过有韩处同行,她也放心。
年关将至,黎司晚回归老本行,和井月吴心带着药材银钱,特意走访周边的村落,为他们治病援助,让百姓们能过个好年。
但却意外遇见了熟人。
“方太医,好巧啊!”
“此前便听闻医仙姑娘总来这些村落义诊,实乃我们医学典范,我便也效仿一番。”
“方太医过奖了,都是为了心中理念,应该的。”
黎司晚看了看方元,“方太医一个人来的?”
“没有,我的帮手回城取药材了,还未回来。”
“我们带的药材够多,用我们的吧。”
黎司晚还回头朝井月招了招手,“井月,你过来帮帮方太医吧,吴心过来帮我。”
井月性子冷淡,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便没有其他表情。
方元倒是温柔道谢,“那便有劳井姑娘了。”
两队分道,黎司晚和吴心在西侧,方元和井月在东侧。
两相配合,帮着众人治病医伤。
差不多大半日的时间,便尽数处理完了。
黎司晚又安排了下去分发银钱,自己倒是乐得自在,累的坐在一侧的茅草屋里闭眼小憩。
隐约中听着脚步声传来,黎司晚眼也不抬,“这么快就分完了?”
没人回答她。
黎司晚心底涌现一股不安,正当她睁开眼睛时,迎接她的,是套头麻袋。
“嗷呜...”
黎司晚求救声来不及发出,哑穴便被人点中。
就这样,她被裹在麻袋里,直接被人扛走,随即还被扔上了马车。
马车颠簸,快速离去,黎司晚无语。
不是说有人暗中保护她的吗?
人呢?
还是说,他们也想找到幕后黑手一锅端了?
想到这里,黎司晚觉得也合情合理。
她挣脱不开,干脆闭眼静下心来,听着沿途的动静。
马车走了许久,之后在一处寂静之处停了下来。
她被粗暴的扛下马车,之后扔到了地上。
等到麻袋被打开,黎司晚已经身处在了一处断崖边,而她身前不远处,软塌精致,邵阳正慵懒侧坐在上面。
手中还端着一杯清茶,可是个悠闲。
目光落到黎司晚身上,打量一番,随即看了看身侧的侍女。
“去把她的簪子取下来,还有一只鞋。”
两个侍卫押着黎司晚,黎司晚不得动弹,只能任由侍女拔了她的簪子,还脱了她的鞋。
“把簪子送去侯府,把鞋放到崖边。”
邵阳这一顿操作莫名其妙,邵阳却笑了笑道,“我还未离开京都城,你便敢独自跑出城外来,是真的以为夏侯宿能盯得住我?”
“长公主想脱身,自然是简单的,只是我好奇的是,长公主何须自己动手?”
“那还不是因为在这京都城里没有趁手的刀,而且啊,你毕竟娇嫩,万一借的刀没个分寸,可就不好玩儿了。”
“你既不想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又吓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