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福宝收到消息,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一到院子扫了一圈眼珠子,嘴里叭叭的把告示内容念出来:
“上面列的可清楚了,曲家、陈家、张家等五大户,需要献银银子五万两。
开酒铺的方家、卖瓷器的冯家等献银三万两。
其它商户、大户人家献银一万两……一户一银。
普通商户、民众,按一百两、五十两、十两不等。
限三日内上交。
行走的贩商如需出城,依律交了银子方可出城。”
众人心一冷,他们报的是镖局护商,需一千两起上缴。
风染画闻言嗤了声,“怕什么,还怕出不了蔼县,明日就丢他一千银两子,当喂狗!”
要不是老娘如今怀着崽子,非把银库、粮仓洗劫一空不可。
“一千两!!”
“风姑娘!”
众人砸舌,随即一脸感激的望着风染画,大娘们眼泪说下就下,都嚷嚷开:
“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碰到了风姑娘。”
风染画撇了撇嘴,她受不了感天动地的大场面,正准备回屋。
从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又有新消息探到,待征收完银子后,开始募兵,年满十一岁以上,每户三人男丁者,两人拉去充军。
平头百姓仅一人男丁者,需缴银一百两免服役。商户仅一人男丁者,需缴银三百两起。
全县各家各户健康马匹,每户征其四分之三。
只怕我们这些马匹保不住了,说不得宋江大哥你们几个外乡人员,又无根基,也将拉去充军。
明天纵使我们塞了银子,也绝无可能允我们出城。”
是胥轻回来了,她刚从暗桩处回来。
他娘的,汤王要是有能耐座上龙椅,她都敢给他拉马!
无品无德,不忠不义之辈!
风染画沉眉紧锁:
“不被逼死,就得困死。蔼县还有纵多翼州的官眷,正气正骨的乡绅,岂能任梧州来人胡作非为,且探探他们有何计划,我们在行打算。”
胥轻眼晴眨了眨,风姑娘聪慧,一语道破真机,还真有计划,只是不适合她说出口。
余晖在大地上渡下一片金黄,黑幕已遮住了半边天。
冯福宝和白七终于踏着暮色回来了。
“姐姐,我们经常递消息的佑正镖局丰把头说,不知那付将军去了何处,如今城里的兵不足二百。他们与城里的富商、大户人家计划破城逃亡。”
胥轻面无表情的望天,暗桩总算干了件实事。
风染画当机立断,“我们跟他们一块破城逃出城。”
转念一想,她怎么觉得这个镖局把头甚是耳熟。
天幕挂白。
城里各处院子窸窸窣窣,装点行李。
待到卯时正,院子外传来敲门声,宋江打开一看,来了个劲装小伙。
“白公子呢?”
白七早就起床了,一直等着,听到唤他,从厅里走了出来,一看是熟人,“我在,费子,你们丰把头如何说?”
我们家把头说了,一刻钟后我们在西街粮食铺集合,你们且快些收拾行装。”费子说。
白七点头,费子急冲冲的回去了。
白七走到风染画窗子下轻喊,“姐姐,我们该出发了。”
“好。”风染画长吸一口气,托着巨肚起身了。
自从出了崖壁洞,清菱一直百愁莫展,“小姐,那里不舒服?”
“别担心,是崽子们醒了,两人正打拳呢。”风染画翻着美目笑道。
清菱眼晴落在小姐肚皮,果然,衣袍下的东一块,西一块凸起,紧张的心情松散了许多。
破城出逃是大事,清菱进了车内照顾风染车,马车由白七驾使,旁边寸步不移的跟着胥轻。
走出巷子,远远的看到三四十号人正等他们。
“白公子。”一位戴着护腕,手持大刀的高大男子朝他们招手。
白七挥了挥,拔高了声音说:“姐姐,那位长得最高的就是丰把头。”
“嗯。”风染画应了一声。
很快,走到跟前,风染画掀起车窗帘布,环顾四周。
这一处,刚好处于十字路口,每个路头影影绰绰全是人头,筹谋之人,倒是有几分脑子。
乌鸦鸦的一片人,各家各户都有会护院,不足二百的衙役和士兵,一大队人马集结横扫过去,定能荡出一条道。
白七跳下马车,大步迈向丰把头处,“丰把头,大家都齐没有?到齐了我们简单议一议,各家挑出高手打前阵。”
风染画听着,眼眸微转,浮现笑意,没想到浑小子在外面也有这番气势。
不过一刻钟白七回来了,“姐姐,我们借六匹马给丰把头,他那边高手多,我们用骑兵冲城门。”
“好,借出马匹让男丁驾马车,女眷们全部躲入马车内。”风染画让浑小子做主。
“我们这边谁参与打前阵?”
白七:“我跟宋江,胥轻驾马车,护着姐姐。”
“好。”风染画。
空气中突然陷入安静,大家在等一个时间点。
一颗信号弹冲上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