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幸亏是我,换个人你现在已经在缅北了。”陈流火没好气地说。
“什么、什么意思……”她小嘴邦硬,“我又没醉!”
“路都不会走了,还没醉呢?”陈流火无语。
“谁不会了,我走给你看看!”
张安竹挣扎着甩开陈流火的手,踩着高跟鞋,倔强地开始画S。
陈流火摸出手机,点了视频拍摄。
而她则是走了两步之后,就开始愤慨,“这路怎、怎么这么不直啊?谁负责修的?贪污了吧,偷工减料了吧?举报,必须举报!快打市长热线!”
在她一头撞上路边的电动车之前,陈流火及时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叹气道,“算我怕你,你别把脚崴了。”
“怎么可能……你仔细看看,我走得多稳当。”她还在那里强调。
陈流火伸手拦下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等车停下,就拉开后排的车门把她塞进去,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去哪?”司机问。
“云锦天居。”陈流火说。
“对,云锦天居!”她插话,“A2栋,2……”
陈流火立马用那个姜饼人公仔捂住她的嘴,“行了行了,司机师傅知道了。”再不阻止,她恐怕连银行卡密码都能报出来了。
“哦……”她的声音从公仔里面传出来,含糊不清地说,“我透不过气了。”
陈流火刚把公仔拿开,下一秒,张安竹就闭着眼,脑袋往他的肩上倒了过来,陈流火反应很快,又一把将公仔垫在肩上,她的脸便砸在了公仔上。
软软的公仔,让她的脸没有受到丝毫震动,平稳着陆。
还闭着眼蹭了几下,调整好姿势,才满意地“嗯。”了一声。
出租车往前开动。
一边开,她的脸就一边一点点往下出溜,眼看就要从姜饼人公仔上滑下去,陈流火眼疾手快地托了一把,帮她回正。
隔着一层厚厚的手套,掌心却依旧能感受到自她脸上传来的一种难以形容的细腻温软。
出了几秒的神,陈流火才把手收了回来,而后,一脸嫌弃地吐出了几個字,“真是麻烦……”
司机头也没回,只是笑了起来:“小伙子,对女朋友很细心嘛。”
陈流火本来想说她不是我女朋友,但转念一想,对陌生人解释这个也没多大意义,便没做声。
几分钟后,出租车便停下了。
“到了。”司机说。
陈流火付钱,推开车门,然后伸手拍了拍张安竹还靠在他肩上的小脸,“下车了,先醒醒。”
她“唔。”了一声,却就是不睁眼。
陈流火捏住她鼻子,过了几秒,她终于“唔唔”着将眼睛打开了一条缝,有些不满地嘀咕,“你干什么……”
“别睡了,下车。”
“知道了……”她勉强坐直了身子,陈流火先拎起那些大包小袋,自己下了车,然后再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
依旧是那么半扶半拽地来到了22楼。
“赶紧开门。”陈流火说。
他一手的东西,沉得慌。
“你催什么……”张安竹边嘀咕着,边把手往指纹锁伸。
“你还没脱手套!”
“哦……”
她又将小猪佩奇的手套扯下来,手指头在指纹锁附近戳来戳去。
“怎么回事,怎么没反应?”她还在那里迷糊。
陈流火眼角直跳:“谁让你用小拇指了?”
门终于开了。
陈流火跟在她后面走了进去,关门,再打开玄关的鞋柜,把上次那双男士拖鞋拿了出来。
等他换好鞋,一抬头,看到那女人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眼睛也闭着了。
“这里又没暖气,就这么睡,也不怕感冒……”陈流火叹了口气,先放下东西,然后走过去,弯腰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脸,低声说,“大姐,别在沙发睡,回你自己床上再睡吧。”
结果她只是闭着眼,伸手做了个不耐烦的驱赶动作,显然在醉中也拒绝这个提议。
陈流火无奈,看了看四周,那间书房他倒是认识,另外几扇门,应该分别是主卧次卧和卫生间。
他走到其中一扇的门外,拧开门看了眼。
是卫生间。
于是他又换了另一扇,从里面的摆设来看,应该就是张安竹在住的那间。
于是,陈流火走了进去,从床上拎了一床被子出来,再回到沙发前。
“深感荣幸吧你,哥长这么大还没这样伺候过人……”陈流火边吐槽着边把被子抖开,同时俯下身子,轻手轻脚地替她盖上了被子。
腰都还没直起来,下一秒,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拽住了。
陈流火怔了怔,视线落在了张安竹的脸上。
那张白皙无暇的脸蛋上染着一层薄红,不知何时,那双凤眼已经睁开了,正定定地看着他,只是眼神极度缥缈,似乎失去了焦距,甚至让陈流火都怀疑她有没有看清他。
她的那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他,既有迷离的妩媚,又似乎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忧伤,混在一起,让人的心弦为之不自觉地轻颤,然后,她缓慢地张开了嘴唇,发出一声长长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