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时张安竹过了生日。
一转眼,这是陈流火和她一块儿过的第三个生日了。
三年,一千天。
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期间的每一天,陈流火和张安竹回忆起来都只有幸福的感觉。
这样的幸福感能维持多久他们不清楚,除了上帝,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永远幸福下去,但他们都确信,他们一天比一天更加亲密无间,难分彼此。
只要他们还在彼此的身边,再有什么苦都不会觉得苦,再有什么难也都不会觉得难,默默无闻也好,一贫如洗也好,都似乎没什么关系。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他们已经得到了。
而随着时间的冲刷,两人间那些原本属于热恋中的激情,也慢慢镇定与平稳下来。
镇定了但仍在燃烧,平稳了却更加深沉。
更像一杯好茶,回甘而味隽。
张安竹弯腰“呼——”地吹灭了蜡烛,下一秒,陈流火立马啪啪鼓掌,“祝我家佩奇二十九岁生日快乐!”
“啊,时间过得好快啊,居然都二十九岁了……”张安竹直起身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回想几年前,人家还是個水灵灵花骨朵一般的女大学生……嘤嘤嘤落差好大,好想哭哦……”
“喂喂,明年这时候就三十岁了,”陈流火一脸慎重地提醒道,“再嘤嘤嘤的装可爱冒充小姑娘就不合适了啊。”
张安竹眼睛一瞪,粉拳往他胸口锤去,“你不是说过我在你的心里永远十八岁的嘛!”
陈流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手腕,笑着说,“你自己先说自己二十九岁的啊,我说明年三十岁就不行?”
“不行,”张安竹两只手被抓住,于是用额头撞了他一下,撞得陈流火龇牙咧嘴,然后才道,“女人的年龄是忌讳,自己可以说,别人不行,何况你这个三十一岁的老男人又成熟到哪里去啦?”
陈流火抽着冷气,“你又不是第一次三十岁了,怎么对年龄还这么在意。”
“……”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清凉柔腻的奶油顺着陈流火的脸颊滑落到衣领。
张安竹端着蛋糕,冷笑:“哪壶不开提哪壶,给你点颜色看看。”
陈流火:“……”
要不是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他真想把她揪过来,在床上狠狠打一顿。
第二天也是两人的结婚周年纪念日。
因为刚给张安竹过了生日,加上怀孕,两人没大肆庆祝,只是逛街吃饭——虽说孕期要减少剧烈运动,但适当的运动还是需要的,逛街这种活动量就刚刚好。
等看完一场电影后,两人又商场的母婴店买了几套孕妇装和内衣。
现在张安竹才怀孕三个多月,她的肚子还是平坦如初,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一点儿看不出孕妇的模样。但这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平静,一般从第四个月开始,孕妇的肚子就会一天比一天大,几套宽松舒适的孕妇装必不可少。
而因为激素的作用,张安竹上围最近也增大了至少一个号,以前的内衣穿起来变得紧绷不适,所以也顺带买了几套新内衣。
回到家,张安竹换上拖鞋,从柜子里取出胎心仪,来到沙发坐下。
陈流火把买来的东西一样样地收拾好,来到客厅,见张安竹掀开了上衣下摆,正用胎心仪听着肚皮,于是他走了过去。
凑近后,就听到胎心仪里传出来一下一下扑通的心跳声,不大,但很清晰。
他拿出手机,选了一分钟的计时,然后将张安竹搂进怀里,以一种舒服的姿势抱着她,和她一起屏息静气地听着。
这个声音,似乎比全世界最优美的音乐还要让他们专注和投入。
片刻后,陈流火弯了弯唇角,“一分钟一百下,看来今天咱们的宝贝也乖乖的,很健康。”
“嗯。”张安竹也笑了,将胎心仪收了起来。
这时陈流火的视线落在她的脚上,发现她以前纤细的腿好像有一点浮肿了起来。
因为怀孕,很多孕妇的下肢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水肿情况。
陈流火把她的一只脚抬了起来,放在他自己的大腿上,不轻不重地给她按着。
张安竹闭上眼,一脸享受的模样。
蓦地,她又睁开眼,皱着眉,丝地一声抽了口气。
“怎么了?!”陈流火连忙问。
张安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它在动了,真的!刚踢了我一下!”
“是吗?”陈流火也又惊讶又高兴,忙停下动作,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全神贯注地感觉着。
他等了很长一会儿,也没再感受到。
早先的胎动,并不会太频繁。
不过,陈流火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又等了一会儿。
终于,他感觉到了,在他的手掌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力量,快速地撞了下,从张安竹的肚子里传递过来。
这力量很微弱,却让他感到无比神奇。
明明撞在掌心下,却仿若撞进了他的心里。
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陈流火笑了,抬起眼,和张安竹对视,轻声说,“我也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