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手掌:“不是还我儿子清白,是还苦主的清白,还受冤屈者的清白。此案事涉人命,依我大明律法,当由神皇帝陛下亲自过目才能论罪,天理昭昭,若真有冤情,绝逃不过神皇帝的法眼!我儿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就是百死也难辞其咎。” 说着他苦笑一声:“老夫教子无方,虽说如今事态还不明朗,可我对我那不肖子的了解,李镇抚这位属官说得,恐怕不假。” “额,额,先生快快请起。” 陈天放被搀扶起来,脸色差的吓人,他又对李阎道:“李镇抚,案子虽然没有水落石出,可你的属官是亲口承认杀了我的儿子。按我大明律法,除非是犯谋反,通倭,除妖等大罪,抑或有官差有王命旗牌在身,否则即便是朝廷命官,也不可擅自杀伤人命。我儿子罪或当死,你这位属官兄弟,同样触犯大明律法,也应当先行收监,等查明真相再行论处,镇抚大人意下如何?” 李阎眼皮一沉,不自觉瞥了查小刀一眼。 逼到天妃馆来,本就是要将此事闹大,即便陈柯两家一手遮天,但满浙江的官还是要脸皮的。至少,这么一闹,他们不敢耍些太扎眼的把戏。 想罢,查小刀开始仰头,然后一点点把头低下,李阎这才拱手:“天放先生所言不无道理。” 李阎眼珠一转,突然道:“不过我这位兄弟,本是龙虎山中人,是辽东的龙虎都监派遣给我的,按我大明律法,应当以罪员待参之身收押,只能问话,不可动刑,也能住牢房。” 吴克洋逼问道:“你说是便是么?凭证在哪?” “有辽东天师道的令牌一道,吴大人还不信,自己去问龙虎山,反正一只纸鹤来回,从这到江西往返也用不了多久。” 李阎说的自然是假话,可一来,自己可能借此拖延时间,二来,能试探龙虎山的态度。 想也知道,陈柯二家借猪婆龙养匪自重,龙虎山是一定把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 “好,我自然会问。” 吴克洋冷冷道。 “子礼,我的儿。” 陈天放呻吟出声。 子礼是陈寒的表字,他闻言急忙搀扶住陈天放。 “爹。” “剩下的事,你来料理吧,我有些累。” 他向在场众多缙绅名流拱手施礼:“老朽本就体衰,悉闻丧子之痛,身子骨实在熬不住,今天的宴便散了吧,日后有机会,老朽再向各位登门谢罪。” 他半个身子瘫在陈寒身上,神色凄楚:“快走,快走。” “来人呐,把他俩锁拿起来。回衙门问话。” “此事与我侄子无关。” 查小刀一指曹永昌。 郑渊宁大咧咧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罢,叫差人上前锁了查小刀,要押他回衙门。 “看什么看,都散了!都散了!” 有衙役驱赶百姓,却赶不走越来越响的喝彩声,激动的哭声。 “苍天有眼啊!” “报应,这就是报应!” 陈寒送走了老父亲,先是站到了查小刀面前。 “好狗不挡道。” 查小刀冷冷瞥着他。 “有时间我一定去拜访你,查属官。” 陈寒让到一边,李阎本来要跟着查小刀走,不料陈寒在李阎身后阴恻恻地道:“李镇抚,我本来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今日看来,我们的梁子,算是解不开了。” 李阎没理他,径直离开。 陈寒攥紧拳头,眼中有异样的血光滚动。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