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陛下,请你做个人吧!”
“您连老臣都坑?”
王德连忙扯住了魏徵的衣袖:“侍中,见好就收吧!”
“您可什么话都敢说,实话告诉你吧,也就今日双喜临门,陛下心中高兴,您这才能平安无事,要是平时,您今个儿就要倒大霉。”
“哼,老臣说的大实话!”
“都是为了大唐好,谁没事喜欢喷陛下?”
魏徵说完,转身就走了,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此前他是过足了嘴瘾,可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怕!
自己说的那些大实话,可是陛下的忌讳,万一陛下忍不住,将自己给咔嚓了,妻子和儿子怎么办?
“走了,走了,赶紧溜了,今日劝谏了陛下,维护了朝堂的稳定,也过足了嘴瘾,老夫该知足了。”
其余人也从太极殿走了出来。
户部尚书刘政会见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刘政会心中知道,这些人要收拾他了,尤其是房玄龄,房玄龄可是他的直属上司。
于是户部尚书刘政会低着头,脚下生风,快速朝着前面走去。
在蜀王出征前,陛下和蜀王分别找他谈话,谈话的内容很简单,不管谁来要钱要粮,只有两个字,没有。
于是他照做了,不管是房玄龄,还是三省六部,甚至是后宫的人来要钱,他都以国库都跑老鼠了,给回绝了。
这段时间,户部除了紧急的突发事件,有陛下旨意的,他才会抠抠搜搜的拨点钱粮,其余人,连一文钱都没从他这里拿走。
然而今日唐俭那个大聪明,却是让他背上了黑锅,陛下竟然还默许了。
现在,这个人用杀人的眼光看向了他,让他心中瘆得慌。
“刘尚书,且慢……”
说话的果然是房玄龄。
刘政会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前走,甚至加快了脚步。
“嘿,你逃避的了吗?给本官站住……”
房玄龄黑着脸吼了一声。
刘政会撒丫子跑起来了,他心中想着,躲过今日,就躲过了劫难,就算是以后他的直属上司要发怒,粮食大战圆满胜利了,房玄龄也就不怎么生气了。
今日要是被这么多人抓住,问他为何隐瞒,他总不能说是陛下吩咐的吧,这事只能他背黑锅,陛下和王爷是万万不能的。
“抓住他,今日要是不说个明白,就不让他走!”
长孙无忌吼了一声,七八个官员跑了出去。
刘政会被堵住了,他只能叹息一声。
“房大人,司空大人……”
房玄龄气道:“为什么要骗人,你知道老夫这些天过的有多为难吗?”
“是啊,老夫整天提心吊胆,为了凑粮食,老夫不要脸,亲自去各大勋贵家里借粮,你倒好,守着国库的钱粮,看老夫等人的笑话。”
“刘尚书,这有点不地道,就算是为了演戏,你也应该告诉吾等啊!”
刘政会破罐子破摔了,拱手道:“诸位,老夫也是为了让这场戏演的逼真,要是二位大人不去亲自借粮,怎么可能让那些人上当。”
“更何况,国库的钱粮,还有重要用处,蜀王说了,他要去打西域,这些钱粮,是军费。”
长孙无忌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似乎,所有的人都上当了。
陛下和蜀王在下一盘弥天大棋,而整个天下便是棋盘,他们这些人是棋子。
蜀王留着国库的钱粮,要去打西域,那……也就是说,蜀王打吐谷浑只是为了配合陛下打粮食战,吐谷浑在陛下和蜀王的计划中是轻松能拿下的。
吐谷浑打下来,粮食大战自然就胜利了,而这还没完,陛下是想用坑来的世家的粮食,去拿下西域。
好大的一盘棋。
怪不得,陛下连他和房玄龄都骗。
陛下这是怕他们反对,尤其是反对蜀王去攻打西域。
因为蜀王一旦拿下西域,那功劳就很大了,册封秦王,那是板上的钉钉,谁反对也没用。
可陛下为何费尽心思,要扶持蜀王呢?
君心难测啊!
房玄龄显然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关键,拍了拍刘政会的肩膀,笑道:“原来是让咱们演戏更逼真一些,如此甚好!”
“刘尚书,你去吧!”
刘政会看着几位大佬皱眉思索的样子,也是一头雾水,难道自己说错了话?
刘政会是个搞经济的官员,对于政治的明锐性,还是有些欠缺,一步三回头的去做事了。
房玄龄看了一眼身边群臣,笑道:“大家都散了吧,赶紧去做事,粮食大战的要是出了纰漏,别怪本官无情。”
等众人走后,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人肩并肩走出了宫。
“玄龄,老夫还是想不通,陛下为何要冒险,去培养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呢?”
“太子虽然有些……咳咳咳,但陛下也不该冒这个险啊,万一历史重演呢?”
房玄龄笑道:“辅机啊,你太过于亲近太子了,身在局中,自然看不到局外的事情。”
“莫要忘记了,山东世界豪族倒台了,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为君者,做怕的就是一家独大,唯有平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