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铮的话一出口,在座的军嫂们都呆愣在了原地。
要是没有陆昀铮这句话,她们怎么也不会把“陆团长”和“赶海“联想到一起。
刚才和陆昀铮寒暄的那位军嫂率先反应了过来,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哈哈,是吗?陆团长和许同志感情真好啊。”
许宛棠要和陆昀铮离婚的事儿整个家属院没几个人知道,许宛棠也不打算跟大家都解释一通。
真正关心你的人其实很少,许宛棠若是说了,免不了被当作一段时间的八卦素材。
许宛棠和陆昀铮都没说话,在军嫂们的眼里算是默认了那位军嫂的话。
陆昀铮的眉目舒展了些许,看向许宛棠,见她在石凳上坐下,问道,“我们不走吗?”
许宛棠看了眼手表,回答道,“时间还没到,一会儿虎子和果果应该会和小娟姐和陈月姐一起来。”
自从上次罗小娟和陈月吃过她做的葱烧海参之后,和她提了好几次让她下次赶海的时候带上她们俩。
在连岛上的人对各种各样的海鲜习以为常,如今的八十年代,各种调料和烹饪手段并不如后世那般齐全多样,所以对于一些海鲜,比如鲍鱼、海参这些东西,用平时家常蒸、煮的烹饪方法大多都会带有浓重的腥味,很难像后世一样美味。
这就导致了在退了潮的海滩上,鲍鱼、海参这些在后世珍惜又昂贵的食材在处于如今这个年代、生活在海边的人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东西。
平时在海边赶海的也都是爱找宝藏的孩子,大人很少。
罗小娟和陈月尝过许宛棠做的海参之后,便把海参当成宝贝了,和小孩子似的,天天盼着去赶海。
这不,终于等到机会了,她们若是家里没什么事儿的话肯定会来。
陆昀铮听了许宛棠的回答后点点头,没有像许宛棠那样坐在军嫂中,而是站在不远处,颇有些和她们格格不入的意思。
可尽管如此,陆昀铮整个人却不显得局促,整个人十分从容,不像一群人“孤立”了他,反倒像他“孤立”了一群人。
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许宛棠便听军嫂们聊天。
“诶?昨天晚上出了那样的事儿,王兰英这下可没脸继续在家属院儿待了吧?”
“那肯定的,我上午的时候碰上沈政委媳妇儿了,向她打听了一嘴,王兰英这个心术不正的小丫头这回可算是踢到铁板了,沈家不和解,王兰英得在公安局蹲半个月才能出来呢!王兰香也好不到哪儿去,”
“真不知道姓王的这姐俩是咋想的,心气儿高也就算了,手段还那么脏……”
“谁说不是呢?昨天一大早我和王兰香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碰上了,她让我给她家兰英介绍对象呢,我把男方条件一说,她竟然还答应了,谁承想我下午去打听两个小年轻用不用见个面的时候,王兰香可高傲地给我请出门了,说是她妹子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
那位军嫂接着道,“我当时可生气了,有去处就有去处呗,一个大院住着,至于这么说话吗?我是看在她家刘长江的面子上才给她妹子介绍对象的,没想到人家根本看不上我介绍的,看上政委儿子了!”
“我今天一大早还看见刘长江了呢!他回来给王兰香和王兰英拿东西,嘴上起了那么大的一个泡!”
“我要是刘长江,我就借着这次的事儿跟王兰香提离婚,娶这么个媳妇儿倒霉死了!”
“我看这婚可未必离得了,女人和男人可不一样,男人离了好再找,离过婚的女人可不太受待见,王兰香肯定不答应离婚,再说了,这年头没有哪个女的会答应男的离婚吧?离了男人的女人可得咋活啊?除非女方脑子有问题。”
许宛棠低着头,静静地听着,她没有发表看法的打算,同时她也没抬头,自然也没有发现陆昀铮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些别的情绪。
说着话的军嫂见许宛棠一直以来如此沉默,还以为她害羞,不好意思聊天,特意给许宛棠抛下了个话茬,“你说是不是?许同志?”
许宛棠突然被点到名字,还愣了一下,抬起头来时,发现军嫂们都在盯着自己看,还有站在一旁的陆昀铮,也在定定地盯着她瞧,仿佛很期待她的回答似的。
许宛棠原本不想说什么的,可如今被架在这儿,不说些什么也没不行了。
她做不到说一些违心的话去迎合别人,于是便按照心里想的,怎么想怎么说。
许宛棠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摇摇头道,“我不认同你的话。”
许宛棠的话音一落,那位让许宛棠接话茬的军嫂的脸一下子就僵了,其他军嫂也都看起了热闹。
“女人并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能活,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而是独立的个体,有句话叫‘妇女能顶半边天,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好,女人照样能成就一番事业、有所作为,离了婚也没什么不同,比别人多了个证而已。”
上一世陆昀铮牺牲之后,许宛棠便一个人撑起了自己的整片天,尽管过程很艰难,但她还是做到了。
所以这一番话,对许宛棠来说并不是空话,而是她上一世的真实经历。
可这些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