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深赶紧将长枪收起,放进长条木盒。
他脱掉学生帽,转身走出房间,突然停下脚步又走了回来,抱起了木盒。
要是陈茗初跟上次一样去跟李世群接头,自己一个人,未必干得过李世群一大堆保镖,最好是远程干掉他和李世群。
他抱着长条木盒走到楼下,掌柜正好抬眼看到了他,好奇地盯着他怀里的木盒,忍不住问道:“李先生,出去啊。”
“是啊。”韦深没功夫跟老板多啰嗦,脚步飞快地走出旅店。
抬眼看眼不远处的陈茗初,他走到一旁的小巷中,把长条木盒放到黄包车下方的行李架上,用赵义麟给的钥匙打开链条锁,戴上那顶草帽,把衣服脱下换上粗布短褂,拉着车朝陈茗初追了上去。
“黄包车。”边上一个身着旗袍的女人没带雨伞,看见他跑过来连忙招手。
韦深浑然不理,在女人眼前跑过,气得女人直跺脚。
他心中居然冒出来一阵快感,原来拒载还怪爽的!
前面陈茗初已经坐上了一辆黄包车,韦深不急不慢地跑着,心里琢磨着他为啥要冒雨出去?
下雨天出门一定是去告密,但是打個电话不是很方便吗?
另外,要怎么下手干掉这个叛徒呢?
细雨看上去不大,但跑了不一会儿,身上就开始湿漉漉的。
陈茗初的车绕来绕去,居然又来到了圣母院路,继续朝南。
韦深有点明白了,他多半又去“西海”咖啡馆同李世群接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不过心里还是高兴起来,最怕就是对方直接去76号。
车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这里距离“西海”咖啡馆不远,转个弯走过去也就5分钟。
陈茗初刚下车撑起了伞,路边一个背着个木箱子的年轻人立刻跑了过来,他年岁不大,戴顶鸭舌帽。
“先生,要擦鞋吗?”他不等对方回答,立刻俯身为陈茗初擦起鞋来。
“好吧,那就擦擦,你快一点。”陈茗初没有拒绝,他扶了扶眼睛,左右张望了下。
“谢谢先生,我很快的,肯定让你的鞋又光又亮。”
韦深放慢了脚步,慢慢接近。
擦鞋的那人手飞快,不一会儿陈茗初的皮鞋就锃光瓦亮了。
韦深心中冷笑:“这叛徒的确讲究,下雨天还擦鞋,看来早就沦陷在物质享受中无法自拔了,这样的人只要有人拿着钱勾勾手指,怎么可能不叛变?”
接过一张纸币,擦鞋人道谢后飞快跑开,片刻就消失不见了,陈茗初抬脚朝前走。
韦深左右看看,附近路上没人,只有100多米外有几个人正打着伞赶路,他取出口罩带上,把小刀握在手里,紧跑几步,追上了陈茗初。
“先生,要黄包车么?”
陈茗初头都不转,摆手道:“不要!”
突然黄包车拦在他面前,一个带口罩的黄包车夫朝他扑了过来。
“你......”陈茗初只来得及叫出一个字,眼睛一花,喉咙上就被划了一刀。
“荷荷~”他踉跄后退,再也说不出话,两眼如蛤蟆般鼓出来,扔掉雨伞,双手捂着脖子,摔倒在地。还试图爬起来,结果再次翻倒。
韦深慢慢走过来,脱下他外套,把他的喉咙包住,不让血流到地上。
“这是背叛国家的下场。”他凑在陈茗初的耳边悄悄说道。
把不断抽搐的陈茗初抱到黄包车上,又把雨伞给收起来,扔上黄包车。
“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齐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
如今这是黄包车夫们最喜欢哼的小曲,韦深哼着歌,拉车经过“西海”咖啡馆,看到里面坐着三个黑衣男人,正是上次陪同李世群过来接头的三人。
李世群不在?
韦深有点失望,他把长枪带出来就是想干掉李世群的。
他心说不急,说不定过会儿他就会赶过来。韦深继续拉着车往前走。
再往前左边就是张公馆,这个狗汉奸也在总部给自己的锄奸名单里。
他看着张公馆的天台,在看看咖啡馆,当中只隔着一条马路。
天台上是一个非常好的狙击点。
陈茗初已经死了,至少魔都站安全了,如果李世群过来,到天台上杀了他是最佳选择。
韦深一瞬间就拿定了主意。
张公馆旁边有条小弄堂,韦深拉着车朝左拐,进了这条小巷。
小巷里黑洞洞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沿着张公馆的围墙跑了半圈,来到后墙处停下。
这围墙大约2米高,上面是青瓦覆盖,没有铁丝网或者碎玻璃,韦深试了试,上去不成问题。
他从陈茗初身下的行李架中抽出长条木盒,陈茗初居然还没死,仍在偶尔抽搐,韦深取出小刀,在他脖子上闪电般飞快地戳了十几刀。
陈茗初彻底不动了。
“背叛组织和同志,该三刀六洞,这么快让你死,便宜你这狗东西了!”韦深小声嘀咕一句,摸了摸陈茗初的衣兜,从皮夹里掏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