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韦深时,老李眼神柔和下来,多了一份同仇敌忾。
区长喜欢穿点好衣服,也情有可原啊,压力这么大,听说购物可以减缓压力。
“老李,唉。”韦深一脸痛苦模样地把纸条撕碎塞进左右口袋。
“我不能陪你喝茶了,要去执行任务了。”
“下一次接头,明天下午2点半,安静寺门口,最晚到3点。”
他站起来,拍拍老李的肩头,“这壶茶才是头泡,至少还能喝个六七泡,我先走了。”
老李眼圈都有些红了,“区长!您要保重身体。”
韦深点点头迈步朝外走去,老李一把拉住他,“区长,您还没结账呢!”
......
韦深离开饭店,叫了一辆黄包车,沿着霓虹灯晃人眼的南京路,直奔三公里外的国姬饭店,他最近认识了一位鹰国小姐姐,正好可以练练正宗的鹰式英文。
镜头回到华茂酒店,穿过前门前厅,到“丰”字廊的第一横左拐,老李仍在有滋有味地喝着老白茶,不时发出满足地叹息声。
他手指轻轻敲打在桌面上,嘴里轻轻哼着一句戏文:“我手持钢鞭把你打,打死你这个活王八!”
再往上,沿着楼梯上二楼,推开左手边的一间洗手间的门。
里卡多·康帕尼亚两天来第99次走进那個马桶间,掀开马桶盖,又探头在缝隙中查找,最后叹口气恢复原状。
他不敢往这里放纸条,一来怕被打扫的人发现,二来也怕大鸟认为他耍花样。
康帕尼亚走出洗手间,乘坐笨重的铁笼电梯轰隆隆到了6楼,掏钥匙打开房门,走进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皱眉点起一根烟。
“Big Bird,Where are you!”
......
8月27日,韦深早早起床,锻炼一小时后去享用了免费早饭,顺便侦查了下二楼那个卫生间,没有任何异常。
他去街上转悠了一个小时,到偏僻的地方买来普通信封、信纸、铅笔、胶水以及手套,用一个大编织袋子装着,拎回了饭店。
大厅里人突然多了起来,比平时周末要多很多,韦深看着前台挂着的横幅,写着:“第一届魔都进出口商品交易会”。
看来是这玩意引来的人流。
“刘老板,你也来了?”
“史兄好啊,也来见识下,听说东南亚来了不少客商,我虽然没有抢到展位,说不定靠这张嘴,也能接点小活。”
“刘老板谦虚了,今日必有收获。”
“哈哈,也祝史兄发财。”
身边两个认识的商人一边聊天一边朝二楼走去。
韦深走上二楼,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大量的黑衣保安分散在各处,进入会场要搜身,还有人举着个像个排雷器的大号设备在排队进场的人身上扫来扫去。
安保还挺严格的,韦深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了里面的展台,一个个的展位早已布置好,他其实对进出口挺感兴趣,但是口袋里有一把小刀,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回到房间,带上手套,用铅笔写了一张纸的英文,放入一个信封,用胶水封口。
又裁下一张纸条,写了几行英文。
十多天前给那个康帕尼亚的情报,居然辗转到了戴老板手里,这提醒自己必须小心谨慎。
之前那张纸条上留下了他的指纹,他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是否能从纸条上提取指纹,不过以后不能再留下了。
他换一身西装,贴身藏好信封,又下楼把那张纸条放进了二楼卫生间,这才走进二楼交易会主会场。
偌大的展厅里,一圈足足有大约50个展台,韦深略略扫一眼,发现以日用品居多。
展台前人头攒动,一半人是魔都口音、一半人是广登或胡建口音,本地人是来凑热闹开眼界的,外地人则是真的来做生意。
韦深穿越以来一直关心进出口贸易,知道东南雅非常依赖魔都的轻工业产品,这些外地人多半来自南洋。
展厅正当中位置有一个搭高的台子,突然一群黑衣人簇拥着一个穿西装的矮胖中年人从外面进来,展厅主持人走上台激情澎湃地发言:“非常荣幸,今天南京国民政府的经济顾问福田先生也莅临了现场,我们有请福田先生上台发言。”
台下响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有点敷衍,黑衣保镖们纷纷大力鼓起掌来,福田上台发言,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旁边翻译说道:“福田先生感谢大家......”
韦深转头离开了交易场,这种人上来就是说废话的。
离开了华贸饭店,他去理了个头发,吃完中饭才慢吞吞走到安静寺。
进入寺庙,来到牟尼殿和观音殿之间的广场上,就看到老李顶着个瓜皮帽站在观音殿前,似乎在念两旁的对联,其实小眼睛正朝自己瞄过来。
韦深看看殿里没人,不看老李,径直走进观音殿,跪在观世音菩萨面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闭目祷念。
过了一会,老李也跟了进来,在他旁边跪下,轻声说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咱们都平安无事,保佑赶紧赶跑小日本。”
“29日下